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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錦山撇嘴說道:“知根知底的自家二叔,來歷倒不可疑,卻又怎樣?”
朱錦泰被噎得沉默無語。
方凌盯著水面,似乎沒有聽到兄弟倆的對話。
隨著萬秋生的離開,逆水而行的小船漸漸緩了下來,下一刻就要順水漂了。
朱錦山靠了過來,“怎麼辦啊?要不我們上岸?只能上岸了。”
方凌回想萬秋生此前駕馭小船逆水而行,不是很明白他是用何種功法逆水行舟的,但現在忽然有一種朦朧的感悟,任何法則,皆可不拘一格,法則之間本無梏桎。
難道“看破法則”就是亂法自然之道的本質嗎?
他想起初見朱洪鼎時的情景。
舟行於水上,僅是因為水可以載舟嗎?既然這樣,水是無處不在的,為何非要侷限於江河之水呢?不論是水,還是舟,都是相對應的一種載體或是一種手段,既然是“行”,為何非要侷限於舟水之行呢?
他收回視線,心念靜下來,嘗試著把原有的法則“看破”,順心而為。
本來快要停下來的小船突然加速,逆水破開江面,激起兩道銀白色的水花。
朱錦山驚呼道:“啊!方凌,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看破!”
“看破什麼?”
“法則啊!”
“法則破了,那還是法則嗎?”
方凌神情十分專注,自言自語道:“這還不夠!”
“破到什麼程度才是夠呢?不懂啊!”
朱錦山的話音未落,船頭破開江水激起的水花漸落,灑向兩邊,江面沉了下去。
小船已飛離江面。
“啊啊,這船是個可以飛行法器,寶貝啊!”
“廢話這麼多,能不能閉上你的破嘴?”朱錦泰責備道。
“我激動不行嗎!撿了這麼一個寶貝,這位萬老爺子真是大方啊。”
朱錦山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摳弄著船身,研究起來,直到他摳下一指甲的木屑,就難免有些失望了。
看著從指間漏下去的木屑,他呆然了一會兒。
在他看來,法器材質應是堅如玄鐵的,哪裡會是隨便摳弄一下就是一把木屑的道理?
江面在小船底部飛速後退,泛起粼粼的波光,令人目眩。
這般飛行,兄弟倆興奮多於緊張。
對於方凌,這種隨心而動的“看破”則是意外之喜。
兄弟倆蹲在船上,一時不敢直起身來,怕失去平衡弄翻小船。
方凌陷入了沉思,他昂首站在船頭,立於風中,視線彷彿穿過無盡碧藍的雲天,落向那幽幽的蒼穹深處。
有一瞬間,他想起先生,因為先生曾說過,凡間修行,天行境之上,方可御物飛行。
但似乎又有些與之不同,畢竟自身境界尚低,與御物飛行的境界差距尚遠呢!
過了那座小羅山,逆江而上,向西轉一個彎,就到碧蓮峰了。
方凌很想念楚孤先生,他不知道先生是否已經回來,即便先生回來了,眼下卻是離別,這一去,再見時卻不知是何年月了。
他這一分神,小船驟然下落,船身拍起江面數尺水浪,浪花如雨。
江兩岸,青山蔥蔥,水霧如紗,墨綠如畫,群山中,隱約傳來樵夫歡快的山歌。
方凌心神微蕩,神念瞬間遊離於軀體千丈之外,好像在極高處俯視天地,目力所及之處,看到在群山深處,三兩個樵夫蕩悠著肩上的柴擔,彼此說笑著行於山間小道,不時吼出兩聲嘹亮的山歌。
歌聲中透出一種紮根於生命之中的歡快。
這是他不曾有的感悟。他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他不生於斯,且是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