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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琪心中的不甘糅雜著方才些許的憤懣,壯大了自己的膽,語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怯懦,而是帶著幾分強硬地質問道:
“憑什麼?雖說這世間凡事大都講究個先來後到,可友誼哪有什麼獨佔的說法吧?”
說罷,他雙手環胸而坐,腰板挺得筆直,目光直直地盯著魚暮弦。
魚暮弦與司琪對視了片刻,那幾息的時間裡,彷彿有電流在空氣中穿梭。
隨後,魚暮弦微微別過臉去,開了矜貴的口,聲音依舊清冷:“隨你。就你這般單純的心眼,沒被月空蟬騙個精光都算是萬幸了。”
司琪聽聞,不禁 “啊” 了一聲,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問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魚暮弦聽到這天真的疑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如冰雪初融般短暫而絢爛。她站起身來,長袖一甩,轉身欲走,嘴裡卻還不忘調侃道:“誇你純真善良,小朋友。”
司琪此時也顧不上思考其他,趕忙站起身來跟了上去,心中滿是忑,問道:“魚暮弦,那我和你算朋友嗎?”
魚暮弦頭也不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你不配和本姑娘做朋友。”
司琪卻並不氣餒,快走幾步追上去說道:“哎呀,這世上哪有什麼配不配的,大家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你呀,就是平日裡想太多了,做人還是要真誠一點,這樣自己也會開心很多呢。”
也不知是司琪的哪句話觸動了魚暮弦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經,只見魚暮弦一個急停步,猛地轉過頭來,眼眸中透著一絲惱怒。
她意念微微一動,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朝著司琪席捲而去,司琪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壓來,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
胸口一陣氣血翻湧,險些一口鮮血噴出,好在他極力忍住,將那口血憋了回去。
魚暮弦居高臨下地睨著司琪,冷冷地說道:“你娘難道沒有告訴過你,禍從口出嗎?你若是想好好活著,就別總是說那麼多廢話,多則亂,亂則錯。
若不是本姑娘念在你是空蟬的朋友,此刻你恐怕早已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我魚暮弦的生活方式,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多嘴多舌。”
司琪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面,那強大的威壓讓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根本開不了口。
魚暮弦見狀,冷哼一聲,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此處。
待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壓漸漸消失,司琪才總算恢復了自由活動的能力。
他身子一扭,順勢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嘴裡還小聲嘟囔著:“這人真彆扭。”
原本他還想補上一句 “難怪沒朋友” 的,可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這麼說好像確實不太妥當。哎,他這嘴,下次說話把個門吧。
不過,到底哪點讓魚暮弦生氣了?
司琪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後半夜勉強能瞧見點點月的輪廓,那月色朦朧不清,仿若一層薄紗輕輕地籠罩著世間萬物,靜謐幽邃。
魚暮弦靜靜地坐在屋頂之上,周圍靜謐得只剩下她輕微的呼吸聲。
她的手指無聊地把玩著自己的毛絨糰子,那九個糰子簇擁在一起,毛茸茸的煞是可愛,只是數量確實有點多,多到她兩隻手根本拿不下,無奈之下,只能用裙子將它們兜在一起。
只見她一會兒輕輕地摸一摸這個糰子,感受著那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一會兒又調皮地戳一戳那個糰子,看著糰子微微凹陷又回彈的模樣,不禁莞爾。
“智不及事,非察莫中。人心多易,非思難度。俗不堪親,非禮無存。” 她微微啟唇,輕聲念出這幾句古話,唇角輕輕勾了勾,似是對這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