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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證明她不是在做夢的證據。
上面僅剩一個字是清晰的。
是一個慕字。
她一瞬間便想到了慕言殊。
這也是命運的安排嗎?
長安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時間豁然開朗,於是她向著周誠,輕聲說道:
“父皇去的突然,沒有遺詔,但是留下了口諭。”
身為右相,周誠的眼神閃爍了片刻,連忙問道:“口諭?說了什麼?”
長安話音雖輕,卻一字一頓:
“父皇口諭,太子長寧登基,召慕言殊暫攝朝政,封攝政王。”
周誠彷彿是有片刻的遲疑,顯然不明白聖上為何會將慕言殊召回上京,並加封為攝政王。鎮南王慕言殊,向來是聖上最忌憚的人啊。
為何此刻會選他來攝政呢?
“聖上還說了什麼嗎?”
“沒有了。”長安眼眸澄澈,“周大人,快去傳詔吧。”
周誠雖然不理解,卻不曾懷疑過長安這口諭是假的,此時的長安不過是十五歲的孩子,才喪了父,又與慕言殊素不相識,連他的名字也大概不曾聽過,怎麼可能傳假詔呢?
孩子向來是不會騙人的。
說著,周誠便尋了禮官,著手擬定詔書。
長安依舊跪在原地,低垂這頭,別人看不見她的面容,因而也無法察覺她此刻的深沉。
所有人都還以為她是個天真的孩子,以為她不會說謊,不會算計。
而她卻再不是十五歲的天真皇女。
她是二十歲的,經歷了五年坎坷周旋,卻終究國破親離的長安。
慕言殊不是有野心要謀奪皇位嗎?那她就將他放在滿朝文武視線的彙集之處,讓千千萬萬的世人監視著他,讓他不得起兵造反。
就讓他做攝政王,讓他終日淺嘗權力的滋味,卻永生也得不到。
長安心中暗暗想著,就順從了上天的安排吧。
把那五年的艱辛苦澀都當做是成長。
命運既然讓她又回到了原點,她便一定不負皇天。
這一次,她再不能走錯一步。
長安回到自己所住的雲瀾殿時,晏清歌已經在那裡等了很久。
“小晏,你怎麼來了?”
長安回憶著五年前父皇初逝時的心境,眼中滿含悲傷。
她不能露出任何馬腳,晏清歌與她相識十年,若說這世上有人能發現她並非十五歲的少女長安,那一定是晏清歌。
“長安,你……還好嗎?”晏清歌的話說得很輕,彷彿是怕再傷了她。
“我的心從不曾這樣痛過。”長安斂下眼眸,“當年,皇姐去世的時候,你也是這種感覺嗎?”
她的皇姐長平,與晏清歌曾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幾年前,長平被一場風寒奪去了性命。長安的父皇失去了最為聰穎的皇長女,自然是十分心痛,但也比不得晏清歌所承受的痛。
長安直到現在都還記得,上京城最瀟灑的晏清歌公子,是如何一蹶不振的。
“不,你和我不一樣。”至今提起長平,清歌的眼中仍難掩悲愴,“長安,你要堅強起來,上天沒有給你療傷的時間,長寧等不起,東朝的子民也等不起。”
是的,當年清歌也是這樣與她說的,他向來是會說道理、會審時度勢的人,只是當時的長安實在承受不了喪父的悲傷,無論他如何的勸,也無法學著堅強,正是她的一時頹廢,給了犬戎趁虛而入的機會。
如今想來,當年的她空有一腔孤勇,實在是不夠冷靜,也毫無謀略。
“我知道,我知道。”長安一邊說著,眼眸中的光益發堅定起來。
“這樣便是甚好。長安,我聽說今日是你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