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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躺平也沒這麼好躺, 人不找事情,事情就會來找人。
藍微開啟早飯,對面徐磬抬起頭來,猜到她會說什麼,藍微當做沒注意,拆開筷子夾起生煎包咬了一口。
在咬第二口的時候,徐磬說道:「吃快點,一會兒領導下來看見不好。」
藍微沒做聲。
徐磬開啟對面櫃門,取出一沓資料,連同自己桌上那堆剛整理好的臺帳本,放在藍微桌上:「過會兒拿到臺長辦公室去,資料我已經裝訂好了,順便帶給主任一份,讓他在九點半之前過一下。」
聽到「主任」兩個字,藍微皺了皺眉,沒吱聲。
徐磬知道她在抗拒什麼:「你要是不願意去他那兒,我就叫別人去。但是藍微,我還是要說,不管你愛聽不愛聽,你都得知道,除非你比他強,站得比他高,要不然你就是得受著,噁心也得受著,因為你沒得選,這就是社會規則。」
如果是以前,藍微一定會問「憑什麼」,現在她明白,語言是最蒼白的,從某種程度來說,徐磬也是受害者。
「她謝伊有一點什麼能力,還不是夠圓滑,你要有她的一半,她那位置早就是你的了,都工作五六年了,還混成這樣,多半就是性格問題,你這得反省。」
「低頭不是軟弱的象徵,它會助你爬得更高,你上去了就能把你看不慣的一切踩在腳底下。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腦子拐不過彎來,人情世故一點都不懂,還有的要學。」
藍微將手裡筷子一扔,淡淡道:「你現在把你曾經看不慣的都踩在腳底下了嗎?」
徐磬一怔。
藍微站起來,抱起臺帳走出了門,拐過彎,向電梯走去,她長長籲出一口氣,知道那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
徐磬出於好心提醒她,並非惡意,真正讓她噁心的並不是徐磬,而是這種病態卻被人當成合理,而徐磬不過是充當了這類人的代表,事實還在那裡,並不會因為她懟完徐磬而消失,所以本質上並沒有改變什麼,那股氣還是在胸口徘徊不出。
藍家破產那年正值藍微高考,學校封閉式管理並沒有漏出一點風聲。高考前一天考生可以回家休整,母親池敏卻打來電話叫她不必回去,藍微隱隱察覺到反常,掛了電話之後收拾東西回了趟家,卻看到大門被法院貼了封條。
父母常年忙碌生意,小時候藍微經常在小姨家裡寄住,對父母的感情還不如小姨親。
藍微拖著行李箱走在烈焰的酷暑之下,手機提示電量不足,用這不到百分之十的電量給小姨池萱打了個電話。
二十多分鐘以後,池萱找到了她,講述了實情,家裡的資產被凍結,好在爺爺在農村還有一套老房子,打算留給藍微,準備等她成年後過戶,現在她爸媽就在那住。
藍微異乎尋常的平靜,不像十七歲的孩子:「小姨,你幫我保密,如果我媽問起來,就說我沒回過家,也不知道這件事。」
看著眼前這個堅強懂事的孩子,池萱感覺她一夜之間長大了,眼眶頓時濕潤,連連點頭答應。
藍微無往不利的人生在十七歲這年畫上了句號,也在這年,她名落孫山,估分出來後自暴自棄,連志願都不想填,何叢吟找到她做思想工作,說到最後,嘆了口氣道:「真要過不去這坎,還是復讀吧。」
復讀?別說她現在沒這心思,藍榮華已不是當年的藍榮華了,窮困潦倒如喪家之犬,是外界對他的評論。
一夜之間大廈傾,父母成天爭吵,藍榮華鬱鬱寡歡不得志,池敏不是唉聲嘆氣就是抱怨不停。
藍微受夠了家裡的,出外打工。還沒成年很多地方不招收,只能在飯店裡做服務員,吃住都在裡面,同事之間素質參差,勾心鬥角陰險狡詐,還有異常混亂的男女關係,她彷彿自雲端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