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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福娃，只覺著哪怕小娃娃要天上的月，她也能想盡法子給人摘下來。
而張儒秀與二姐，聊天談地，彷彿又回到從前在汴京的那段日子裡，無憂無慮，什麼事都不用操心。
男子間談的也是往事。前段時間的戰爭，如今的新政，往後的調任，都是個話頭。三人聊得火熱，一發不可開交。
「只可惜新政剛開始做時，勢頭好。到了今年冬天，早已顯了疲憊之態。」龐籍說道。
司馬光這幾年一直守孝在家，攻讀史書，對近日的朝政大事倒是不太敏感。如今聽龐丈這般一說，心裡沉著，滿是不解。
「我倒覺著，新政是從一開始，就走不長遠的。」龐之道嘆著，「這些法子，譬如精貢舉，抑僥倖，出發點雖好，可難免做得太過極端，一時雷厲風行地推了下來，有些人受不了，站起身來說反對。」
龐籍聽罷龐之道這番解釋的話，頗為欣慰地點著頭，「是啊，是得罪太多人嘍。更何況，希文與彥國這些人，心思本就不堅定。就說說希文，官家的旨意下來之前，我與他透過信。他這人啊，壓根就沒對這次改革抱有十成十的把握，左右搖擺不定。改革派自身就動搖，夏竦風一吹，新政便擱置了下來，也就走到了如今這般境地。」
司馬光聽著龐家父子一來二去地說著，心裡頗為感慨。
「原來是這樣。」司馬光嘆著氣說道。
龐籍瞧見了司馬光的失落之心，也清楚他心裡想著什麼事，拍著他的背，安慰著：「君實，這才是常態啊。哪有一蹴而成的事？都是後人踩著前人的肩背一步步走出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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