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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喘息良久,終於開了口,六歲孩子的嗓音就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
“noah。”
試驗員進行記錄。
幾秒鐘後螢幕改變,畫面變成一排試管,從左到右分別是不同顏色的藥液,淺藍、淺紅、碧綠、赤紅一字排開,直至最右側觸目驚心的深黑。
試驗員經過機械變聲後一成不變的聲線再次響起:
“你母親每天給試驗體注射的,和給你注射的。”
“分別是哪兩支藥劑?”
小司南瞳孔放大,直直盯著試管,半晌眼底漸漸滲出某種兇狠的神色——
走投無路的小獸被逼到絕境,燃燒著憤怒和瘋狂的光彩。
電線吱吱作響,手銬發出極度繃緊的咯吱聲。試驗員關閉了畫面,下一刻聲音響起:“電擊。”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實驗室,直到失聲。
不知多久之後,司南再次從昏迷中醒來,大腦一片混沌,記憶發生了斷片。他呆呆注視著雪白的金屬天花板,與無數個自己茫然對視。
大門無聲無息地滑開了。
他動了動,勉強望去。
一名西裝革履、金髮碧眼的中年男子穩步走近,他有一張因為在電視報紙上出現過很多次,而看起來非常眼熟的臉。
——只是這張臉現在並不像對民眾演講時那麼振奮親切,也不像電視發言時那麼鄭重莊嚴;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因為居高臨下的緣故,甚至有種神經質的陰鬱感。
他站定在司南面前,目光掃視這名六歲孩童因為電擊而不斷抽搐的身體,略微眯起眼睛,突然摸出鑰匙串上的小刀割斷了電線,又咔擦兩聲開啟手銬。
“你認識我麼?”他站起身,淡淡地問。
“……”
“你知道我是誰嗎?”
“……”
沉默持續了很久,但男子並沒有像試驗員一樣冷冰冰丟下“電擊”兩個字,相反他有著反常的耐心,盯著司南警惕如野獸幼崽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道:“i’ your new father”
啪!清脆響起,司南迅猛的一拳戛然而止,男子緊攥著他的手腕,一寸一寸強迫他放下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不是我爸爸……”司南死盯著他沙啞道。
“我爸爸病了,睡在木盒子裡……他只是病了……”
“像這樣病了嗎?”男子嗤笑道,輕而易舉把司南拽到實驗室角落前,刷卡開啟了一扇金屬門。
幾個衣衫襤褸、貌似骷髏的人在空地上徘徊,腳步拖曳蹣跚,竭力向前伸手,發出無意識的淒厲嚎叫。大概是活人的氣息驚動了它們,幾個活死人緩慢轉過身,直勾勾望過來,開始向門口移動。
司南恐懼地向後退了半步,旋即被男子抓住,一把推進了室內。
“擰斷它們的脖子,否則你就會死。”
男子惡魔般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從此貫穿記憶,在潛意識中紮根發芽,瘋長為了盤踞終生的夢魘:
“殺死它們,摧毀它們的大腦。”
“否則你就會死。”
長沙,建築工地。
“……司南……”
“司南,醒醒……”
“司南!”
槍彈濺起灼熱的沙土,朦朧中有人在跑,有人在喊,聲音就像隔著水面般沉悶不清。
司南微微睜開眼,被血迷濛的瞳孔唰然擴散,發著抖抬起手。
殺死它們……
殺死它們…………
“他醒了!司南,司南你感覺怎麼樣?”顏豪回頭大吼:“隊長快!突圍撤退——!”
尾音突然變調,顏豪的聲音驟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