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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輔國公不妨先說所為何事,再行禮不遲。&rdo;江煦帝何等精明之人,他察覺到輔國公前來未必是什麼好事,態度變得冷淡,也不肯先受沈長風的禮。
沈長風一時捉摸不透帝王心思,畢竟江煦帝素來冷傲,他作為臣子唯有熱臉相迎的份,當下索性就開門見山道:&ldo;微臣有樁小事,還望皇上準許。微臣次女沈氏熙容,她自小便嬌生慣養,於禮數有所輕慢,若是進了這紫禁城做主子,微臣恐怕她會貽笑大方,故懇請皇上在初選名冊上剔除她的名字。&rdo;
按理說這並不是太難的事兒,輔國公在朝中地位不低,愛女之心情有可原,過來打個招呼不是不可。然而說罷,沈長風發現江煦帝在座上一下子沉了臉,他心裡不由&ldo;咯噔&rdo;一聲。
江煦帝目光如刀子般的刮過來,他厲聲反問:&ldo;這是何人之意?&rdo;
沈長風額上劃過一滴冷汗,眼前的帝王顯然是怒了,他頓時如履薄冰,不敢貿然開口。
江煦帝眼底戾氣漸濃,他見沈長風不答話,便追問道:&ldo;是令夫人?&rdo;
沈長風心知瞞不過皇帝遍佈世家的眼線,只能跪下來硬著頭皮道:&ldo;不,是小女。她年幼無知,唯恐見到天子龍顏,這才讓微臣前來說情。如有冒犯之處,還望皇上恕罪。&rdo;
話落,上方卻許久未傳來聲音,堪堪一片死寂。
就是素日侍奉君王的林恆壽,這會兒也不知江煦帝的心思究竟是如何,但他能感覺到江煦帝的怒氣不同於尋常。
沈長風跪了良久,直到額前冷汗涔涔,膝蓋痠麻不已,都未聽見江煦帝的迴音,他唯有鬥膽開口:&ldo;……皇上?&rdo;
江煦帝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半響,那道冷冷淡淡的聲音終於傳入沈長風耳中:&ldo;既然令愛希望將自己的姓名剔除,便讓她自個兒進宮來找朕。退下吧。&rdo;
&ldo;微臣遵命,便先告退了。&rdo;沈長風起身快步退下,走到殿外輕抬衣袖擦了擦汗水後,他才敢長籲一口氣,只覺江煦帝的性子愈發陰晴不定。
熙容得知江煦帝的意思後,手中的繡花針頓在原處,眼底難掩驚訝。她放下繡花的繃子,問那傳話的丫鬟:&ldo;爹被皇上罰跪了半響,這會兒還好吧?&rdo;
丫鬟垂首答道:&ldo;老爺身子並無大礙,他託奴婢帶話過來,說是姑娘既然已被皇上看中,不妨既來之則安之,免得多生事端。&rdo;
熙容聽後淡聲道:&ldo;你先去忙吧。&rdo;
待那丫鬟走後,熙容面色愈發之白,忍不住收攏衣袖下的五指。她上輩子就是被江煦帝賜死在深宮裡,這輩子叫她如何坐以待斃?
既然爹說江煦帝不肯同意,那她自然不會進宮求見,還得另尋他法。
就在熙容兀自沉思時,院內傳來丫鬟的通傳聲:&ldo;大姑娘到了。&rdo;
只見沈連雲帶了兩個丫鬟,緩緩走進熙容房內。她儀態極其端莊,先前還特意受過宮中嬤嬤教導,是以這會兒腰板筆直、姿態板正,頗有大家閨秀風範,眾人印象中的她應如是。
然而重活一世的熙容連起身相迎的心思都無,只是音色淡淡地問了句:&ldo;姐姐怎麼來了?&rdo;
沈連雲皺了皺眉,清秀的臉上滿是不贊同之色,她輕斥道:&ldo;父親進宮之事我都聽說了,妹妹,你未免太過胡鬧。&rdo;
熙容敷衍道:&ldo;此事是我考慮欠妥,姐姐還有其他事兒麼?沒有我便歇下了。&rdo;
&ldo;妹妹。&rdo;沈連雲認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