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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晉文就像從這個星球上突然消失了一樣,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時少卿做了個夢,那個夢很真實。
這一年多兩年不到的時間裡,他時不時的會夢到這同樣的場景‐‐在中銀大廈的頂樓,阮晉文一個人立在那裡。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風裡,雲下是他颯颯的背影,曾經年少輕狂,曾經意氣風發。
他對著他叫了聲,&ldo;晉文。&rdo;
他回頭,還是他們在美國時讀書時的樣子,那種玩世不恭,那種肆意灑脫的樣子。
忽而,他的臉開始變得沉重,所有的盎然笑意全都凝滯,換成的是那日失敗後的失落和頹喪。再然後,他一步步頹然地走向大廈頂樓的邊緣,跨出那道警戒線。
時少卿還來不及叫住他,下一秒,他就縱身一躍,跳入看不到盡頭的深淵……
2015年1月,香港。
週一開始連著兩天,市場上永美的股票開始走勢怪異,不管掛單多少,總會有人在幾分鐘內接手買入。
以前不知道買入的是什麼人,因為和簡白說開了,現在自然知道那些買家裡會有簡白。
阮晉文一整天臉色陰沉,眉心原本舒展的地方都快刻出幾道川字紋出來了,原本陽光帥氣的臉龐,也因為這幾天的徹夜未眠變得憔悴不堪。
下午才開盤,永美又換了手大單,交易員匆匆跑過來問他要不要繼續做空,給他看目前的走勢,建議他退場。他屏氣沒出聲,交易員見他的樣子,聳聳肩走了,走時對著會計那裡嚷了句,&ldo;子|彈備足了,下午要掃多少吃不準呢。&rdo;
一會兒幾個電話進來,都是之前聯動一起做空的公司,大都是問他是不是撤場保全戰果的電話,他有些一意孤行的味道,別人問,他一概否決,只一心要弄跨永美。
下午兩點才過,可能幾家公司做了新決策,決定在貨幣市場效仿索羅斯之前在亞洲國家通用的手法,壓價港幣,以期讓恒生指數下跌,同時繼續圍剿永美,發布第二期沽空報告。
不過這一次的行動,阮晉文需要的資金更多,一旦在行動中資金跟不上就會被市場自動吞噬掉原來的戰果,很激烈,也很殘酷。
他打了幾通電話回阮氏,請求董事會在資金上給予支援。阮氏的董事會這次空前的團結,一群人都是持觀望狀態,告訴他這事是他自己要執行的,之前沒開過董事會,於是不成立。還有些董事大概是聽到了風聲,怪模怪樣的在那祝賀他賺了一筆,他心氣兒急,沒罵娘,直接把電話掛了。
問阮氏要錢的路子斷了,就是問國內幾家合作多的銀行,可是一圈電話下來,對方不是說時間太趕,就是因為外匯管控的原因拒絕了他。
時少卿知道他需要錢,提議他直接問香港的銀行借,只要手續齊全,出錢的效率和資金額都不會令人失望。
這原本是最平常也最容易走通的一條路,可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點背,這一次幾家銀行問下來,就像商量好似的,一聽說是北京阮氏的,全都斷然拒絕了他們的借貸申請。
一直到下午結算完畢,阮晉文之後的備用資金都還沒解決。
就在此時,好巧不巧的永美對外發布了公司訊息,也算是針對他們第二波沽空報告的真面回擊,永美稱:之前和正陽的四百家商鋪易主的協議,最終以正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換完成合作。
這條訊息對外發出不到五分鐘,正陽同時發出公關稿,承認了兩家公司的合作計劃,並承認了永美之前對外公佈的訊息。
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一把最為鋒利的刀直直的朝著阮晉文這波做空永美的人劈了下來。因為已經休市,這條利好訊息一出讓他們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