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做威脅的籌碼,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卑鄙。程似錦品味了一下這兩個字,唇角微勾:“韓老闆可不會拿自己的生意和誠信來做籌碼,她最多隻會在收費上乾脆利落一些,不會刻意針對一個病人。你想得太多了。”
她身後的韓玉筠跟著笑起來:“陸公子,你不是需要錢嗎?我這還不算雪中送炭麼。”
沒有程似錦的喜好影響,她早就把茶杯扔到一邊,喝了一杯低度數的果酒。韓玉筠走過來找到一個更好的觀賞席位。
陸渺盯著程似錦的身形。她完全沒有被對話影響到,手臂如同蓄勢待發的弓弦,每一杆都精確無比,那雙手筋骨分明,血管明晰,關節漂亮的過分。這樣一個身居高位的人,手上竟然有許多被磨出來的繭。
“你做得下去嗎?”韓玉筠帶著笑意問。
陸渺站在那裡停頓了半秒,他抬手扯掉脖頸上的項圈,皮質項圈緊密的貼合下,他的脖頸已經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項圈、外套,另一隻手上沒有褪下的手套,他全部脫掉扔在了地上,還有那枚金屬工牌,砸落在地面時發出“啪”得一聲。
他轉身離開了玻璃門內。
韓玉筠愣了一下,她看了看門後漸遠的身影,又瞧了一眼旁邊一點兒都不驚訝的好友,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樂了:“不是,你從哪兒發現的他啊?還以為自己是從前那個陸公子呢,他的畫展都是為了什麼才辦的,自己不知道嗎?自力更生賺那麼多錢,不走旁門左道他能賺個狗屁啊。”
“你說話文明一點。”又是一球落袋。
“得了吧,心情好的時候倒是能假模假樣地說什麼人有所操,這不倍兒文明?心情不好我操他們所有人。”韓玉筠哼了一聲,“我發現你確實會疼人,只要看上了就留三分情。按照會所的規矩,早就……”
“行了。”程似錦道,“你跟他計較什麼。”
“我倒是不計較,我就是覺得某人記仇得要命,你不是從來不勉強別人……”韓玉筠當著她的面提了一句,視線掃向檯面,忽然發覺她已經打到最後一球,隨著擊球的清脆響聲,桌面徹底空掉,一杆清檯。
程似錦放下球杆,回頭看了她一眼,指了一下:“請客?”
“……”韓玉筠對著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再也不想跟你玩了。”
程似錦一笑:“太幼稚了,韓老闆。”
……
陸渺的腳步越走越快。
他明明離開了那個房間,明明走出了那面巨大的單向玻璃牆,但彷彿依舊有一團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在頭頂。他只能急迫、再急迫,一刻不停地回到更衣室,將自己藏在更衣室的單間裡,對著貼在櫃門上的鏡子埋頭沉默。
一路過來的動靜不算小。
這裡是後臺更衣間,會所的協作人員來往不停。隔音一般,能聽到外面不大不小的議論聲。
“真服了,程總好不容易來一趟,沒叫咱們任何一個,讓那小子去,他還給程總甩臉色。旁邊麗姐的表情一下子都變了你看見沒?”
“那今年程總的年禮不會沒有了吧?”這間會所裡的男女佔比各一半,這句話是一個女聲插入進來,“……雖然程總不怎麼叫我陪,但她大方又漂亮,每年還給我們送過年禮,就算沒錢我也不想惹她生氣。”
“應該不會吧……”
“也說不定……”
“經理為什麼非要讓他去啊?他誰啊……”
陸渺對著鏡子呆呆地看了片刻,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穿回自己的。因為他本人不涉案,車房以外的私人物品沒有被調查,他所擁有的奢侈品能賣的全都賣了,身上這件是隨便買的,好像是幾十塊錢,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價格標籤,可還是慣性一般地沒有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