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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旁邊的趙婉如夫人沉默而冷硬地抿著?唇。
程似錦掌心裡的手腕瞬息繃緊。
她的指腹摩挲著?陸渺的手背:“擾亂法庭秩序會被趕出?去。”
“我知?道。”他重複,“我知?道,我不會的。你放心。”
每個字都吐字清晰得過分,像是經?過精密控制後說出?來的。程似錦瞥了他一眼,青年靜靜地、鄭重地看著?這一切,明顯的下頜線勾勒出?一個俊俏靜默的側臉,他漂亮如玻璃彈珠的眼睛折射出?明亮的頂光。
他很冷靜嗎?
這不見得。但他可以在這種?場合保持冷靜。程似錦想?起自己年輕時捧過的一些明星,大多在命運的捉弄中歇斯底里,小說裡慣用的那種?堅韌小白花,遇到金錢和甜蜜安逸的現狀就土崩瓦解。
程似錦盯著?他的眼睛,片刻後,轉而聚精會神?地旁聽審理。
這場的旁聽人員算是較多的,畢竟案子在京陽十分轟動,裡面還摻雜著?幾個熟面孔。
法庭的流程一項項進行下去,在最後辯論結束,宣佈休庭時,意味著?這次開?庭已經?結束。周圍的很多人已經?起身離開?,庭審書記正在列印筆錄,交給雙方簽字。
陸渺盯著?被告席,半晌都沒動。程似錦陪他坐了幾分鐘,提醒:“留到最後很容易被你父母看到。”
陸渺心中一緊。
“你父親認識我。”程似錦說,“跟在我身邊代表什麼意義,陸先生久經?風霜,他能猜到的。”
陸渺伸手遮擋了一下雙眼,隨後起身跟程似錦離開?。他表現得還算鎮定,哪怕在庭審上提及那些罪名?時,他都沒有特別?地崩潰。出?了法院,冬日?下午溫暖的陽光落在道路兩?旁,樹枝上沉積著?前幾日?的雪,正在緩慢消融。
司機開?出?來的是一輛黑色邁巴赫,車牌和外形都算得上低調。特助像平常那樣坐到副駕駛上。
車速不快,陸渺對著?道路兩?旁那些乾枯的、沒有一片葉子的樹枝發呆。
京陽的綠化做得很好,但這是北方,除了松柏不凋,沒有什麼樹木在寒溫下依舊綠意盎然。連隧道立交橋上掛著?的蝴蝶蘭都是假花。
“程似錦,”他從漫長而無趣的路邊景色抽回神?來,“如果?判決下來……”
“執行前可以見家屬。”程似錦說,“不過我覺得未必是,無期的可能性更高。”
這其實算安慰。
陸渺頓了頓,問了一個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你為?什麼會看上我?”
程似錦看著?他:“你的手很好看,我當時覺得如果?它溼噠噠的,被水浸透,樣子會更好看。一開?始,我就想?把你變成?我的藏品。”
陸渺喉結微動。他的胃開?始為?這場庭審感到疼痛和痙攣,胃是情緒器官,且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意志被疼痛撬開?了一個角,而後轟然之間——江河決堤,壁壘破碎,尖銳疼痛遲鈍地撞進腦海裡。
他的手按住痙攣的胃部,很像找一個什麼地方躲起來。巢穴、家、溫室……什麼都好,能躲進哪裡?陸渺沒有選擇,他本能地貼向程似錦,在觸碰到她的肌膚那一瞬,所有的依賴和痛苦交織著?爆發,在令人窒息的空氣中注入一絲生存的希望。
他抱住了程似錦,埋在她懷裡。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他見過跟她糾纏的男人的下場。
陸渺有一點發抖。
車內恆溫,絕不是因為?冷。
程似錦伸手撫上他的背。青年的背秀致而線條明顯,蝴蝶骨細微地震顫。這是一種?被迫的依靠,他明知?道這不是所謂的“溫暖巢穴”、“安全溫室”,但在痛苦爆發的這一刻,他只能依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