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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維猛然一驚,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當真還是首次見到,暗想:「孤竹仙宮果真名不虛傳,光看這手指法,便已經讓人折服。」
當即手腕一沉,長劍顫成了三團劍花,分刺向她身體上中下三處,這一招『梅開三度』,名字雖不大好聽,卻是凌虛劍法的精要所在。
孤竹若見他三團劍光湧至,漫天立時耀眼生花,不由叫了一聲「好」,身子隨著劍勢往後倒退,雙手同時遞出,聽得當噹噹連聲響過,每響一聲,劍尖便盪出數寸,這回孤竹若並沒有用上很大指勁,每一指都只是輕輕一彈,她要讓紀元維知道,雖然他劍招緊密迅猛,卻也奈何她不得。
紀元維越戰越驚:「以自己目前的武功,江湖上能勝過自己的,可說寥寥可數,沒想竟然對付不了一個赤手空拳的女子。」
知道今日實是遇上大勁敵,不由打起精神,凝神接戰。
但見孤竹若隨式而轉,衣帶飄飄,在月色照射下,更顯漂亮之極。
紀元維連番搶攻,時而大開大闔,時而輕靈無方,出招越來越快,幾乎已看不清劍招,而每每只毫髮之差,便要孤竹若血濺當場。然而,孤竹若依然動作矯捷自然,間歇只聽得當當指聲,身軀在劍光下旋轉穿插,長劍始終連她衣角也碰不到一下。
轉眼數十招過去,紀元維越加懾服,正要罷手認輸,忽見孤竹若衣袂連擺,數股強勁的氣流直湧而來,紀元維受勁氣一撞,氣為之一窒,只得閃身避過,豈料紀元維趨身向左,孤竹若便從左面攻來,身子向右閃避,她又從右面攔擋,逼得他不能不往後退。
只見孤竹若左手拍出一掌,右手衣袖這裡揮出,兩股氣勁分從左右壓內紀元維,枉自紀元維一劍在手,就是給氣勁壓得無法埋身,只有一步步後退閃避。
不覺之間,紀元維已退到土地廟門口,暗自一驚,方知道孤竹若有意逼自己進入廟中,才會截斷自己兩旁的去路,但為何如此,一時又想不出來。思念才這麼一轉,當前一股氣流又直壓過來,胸口如被抽盡了空氣似的,氣息登時窒住,教他不得不往後一躍。
當紀元維雙腿落地,方發覺自己已進入了廟堂,乜眼望見左首有一窗戶,心思電轉,便欲破窗而出,豈料右腳剛移,聽得「嗤」一聲輕響,身上倏地一麻,竟被孤竹若隔空點了|穴道,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渾身已是痠軟無力。
天上的月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正好投在紀元維身上,將他的臉容照得一清二楚。孤竹若徐步來到他跟前,柔聲問道:「紀護法是否心中不服?」
紀元維搖頭嘆了一聲:「紀某技不如人,要殺要剮,在下無話可說。」
孤竹若微微一笑:「本宮疼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殺你。」
紀元維聽見一呆,一時不明其意。孤竹若接著道:「你大可放心,我曾應承過你,只要你肯留下來,明天早上,我身邊兩個婢子自會送二莊主回莊,絕對不會食言。」
一聲長嘆自紀元維口裡吐出:「宮主既肯守諾言,紀某在此先多謝,但只是有一事不明,因何要等到明天早上,而且要留下紀某。」
孤竹若綻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這還不是為了你,若非請了二莊主來,紀護法你又怎會來這裡,如現在把二莊主讓紀護法帶回去,本宮又豈能和你多敘些時。」
紀元維聽得更加糊塗了:「在下愚鈍,不明白宮主的意思。」
孤竹若淡淡一笑,移身坐到他身邊,一陣如蘭的清香直撲向紀元維,心神不禁為之一蕩,張眼望向孤竹若,見她雖然已為人婦,但魅力依然不減,同樣清麗迷人,還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心裡暗想:「紀元維呀紀元維,你怎地始終忘不了這個沉魚仙姬,她既已成為他人的妻子,自己又怎能如此卑鄙,總是念念不忘此人,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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