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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周,任何工作自己檢查好了再上交,這話我說過不止一遍。你做事是快,但準確率呢?頭兩個月我還能原諒你,因為沒在行政部幹過,但現在都六個月了你居然還沒長進。&rdo;行政部長說到這裡連營業不願意了,把兩份資料全部打回,&ldo;除了我剛才說的資助貧困生一事,你再好好檢查一遍,把漏掉的全部補上,明天下班之前交給我。還有,區裡上交市裡的推薦信你也要寫,明天下午一併交來。我告訴你,明天這兩份稿子必須得完成,這週五就要上交到區辦公室。&rdo;
周嫩忍氣吞聲,一一記下,離開行政部長辦公室,徑直來到莫寒辦公桌前。周嫩一手叉腰一手撐在她桌子上,等莫寒不耐煩地抬起頭,周嫩才居高臨下地說:&ldo;你是不是忘了劉總資助貧困生的事?部長對此很生氣。&rdo;
莫寒緊張起來,以為部長在生她的氣,一邊嘴上不服氣地嘀咕:&ldo;是你沒問清楚。&rdo;一邊麻利地點選滑鼠翻找檔案。
周嫩今天又加班了,窗外黑乎乎的,時不時有大風颳過,嗚嗚聲淒涼古怪。同事一個個離開,燈一盞盞熄滅,安靜得彷彿有鬼怪潛伏其中。周嫩不怕鬼怪,反而覺得黑夜裡的公司最為親切。
她吃完外賣,起身去丟垃圾。走廊冷清模糊,盡頭的安全出口標識綠得像一隻眼睛。周嫩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響亮,頭頂的感應燈被一一吵醒。她丟完垃圾,然後去洗了下手,回去時經過電梯間,突然聽到&ldo;叮&rdo;的一聲。
有人上來了。周嫩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她退回洗手間,從門後露出一個眼睛靜靜看著那邊。
有人從電梯間裡出來,是個男的,高個子,穿著砂土色羊毛長外套,擔幹處和口袋上綴了幾排圓水鑽,不過並不閃,裡面是一件米色圓領羊毛衫,深藍修身牛仔褲,有白漆有補丁有劃痕,腳上是一雙黑麵淺色底的運動鞋。
周嫩很驚訝這個人的到來,但她什麼也沒說,靜靜看著他往自己辦公桌那邊走,然後拿出手機把他拍了下來‐‐
咔嚓。
手機拍照聲在空蕩的走廊裡非常刺耳,那個男人猛地回頭,看到了周嫩露出來的半張臉。
&ldo;周嫩,你躲那裡幹什麼?&rdo;宋希白走過去。
周嫩有點不好意思地從洗手間走出來,然後詫異地問:&ldo;你怎麼上來的?&rdo;
&ldo;我就說上來找人。&rdo;
&ldo;白天這樣說還行,下班之後沒有門禁卡是絕對不會放行的。&rdo;
&ldo;那我就不知道了。&rdo;
宋希白聳聳肩,然後從大衣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個六七塊錢大小的烤紅薯,遞給周嫩說:&ldo;還是燙的。&rdo;
周嫩愣愣接過,腦海里不自覺地飄過一句話:真有這麼接地氣的二世主?
&ldo;我剛吃過飯,不餓。&rdo;
&ldo;那就拿著暖手。&rdo;
周嫩把烤紅薯揣進懷裡,還是不明白宋希白夜闖公司的目的。宋希白說就是來看看她的工作環境,然後催促她帶他到處參觀參觀。
&ldo;除了我還有幾個同事在加班,他們看到你會奇怪的。&rdo;周嫩為難地說。
&ldo;我倒覺得加班不給加班費的公司更奇怪。&rdo;宋希白推著周嫩走。
周嫩覺得帶宋希白參觀公司是不可能的,但自己的辦公桌可以讓他看看。然後宋希白不出所料地嫌棄道:&ldo;總助就坐這種地方?你老闆真寒酸。坐這裡不冷嗎?離門那麼近。別人來來回回的不影響你工作?&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