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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吧。&rdo;裴夢撐著臉，又問，&ldo;為什麼啊？&rdo;
大概因為是在夢裡，裴夢才會那麼刨根問底。
路澄的動作有些麻木，過了許久，才很敷衍地說：&ldo;他是什麼家庭？不想寫作業罷了，誰知道還有什麼不想做的要丟給我。&rdo;
裴夢想了想：&ldo;那買零食、收情書和‐‐&rdo;
雖然她想問的其實是，路澄為什麼要幫他。
路澄按了按太陽穴，不想說話。
她一向聽宋姨的話。
何況其實這些都無所謂，反正他們本來就不一樣，替他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也沒有什麼。
後來，裴夢和她說了一件事。
&ldo;周竹轉學了，你知道嗎？&rdo;
周竹是學校奧賽隊的成員之一，他們之前還曾一起訓練過。
但路澄與誰的關係都不遠不近，並不在意這種事情，聽到這樣的話也只是下意識說：&ldo;和我有關係嗎？&rdo;
&ldo;因為有人說，他和祁間在爭這次的競賽名額，就去和老師說，祁間連作業都要讓你幫他寫，根本沒有那個水平，&rdo;裴夢淡淡說，&ldo;還挺有理有據的。&rdo;
說到這裡，她補充了一句：&ldo;哦，他說了這些話之後，卻是自己被轉走了。&rdo;
路澄只記得，她在沉默了許久以後，聽到自己在說。
&ldo;……是嗎。&rdo;
誰知道，剛下課她就遇到了祁間。
大家將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他作為主角之一卻仍如往常一般，聽著跟在旁邊的同學吹牛逼，一副和平常沒有區別的樣子。
她有片刻猶豫，那個站在最顯眼位置的男生卻注意到她，朝她看了過來。
他還沒有說話，在他周圍的男生卻都望著她鬨笑起來。
&ldo;路同學幫祁哥寫完作業了嗎？&rdo;
&ldo;說真的，路澄你要不然也幫我寫吧？我也想被罵連作業都讓別人幫寫的怎麼能參加奧數。&rdo;
&ldo;誒，畢竟路澄也是奧賽隊的嘛。&rdo;
&ldo;那就更得幫幫我了，我一題都不會‐‐&rdo;
最後一句故意拖長了聲音，路澄下意識皺了皺眉。
這時，祁間才慢悠悠地開口，雙眼帶著一如既往的笑意：&ldo;那麼，阿澄找我有什麼事。&rdo;
似乎很坦然，又似乎什麼也不放在眼裡。
她突然什麼也不想問了。
……
這場夢非常真實，真實得像是一個如影隨形的提醒。
路澄醒過來，看到窗簾被鑽進半掩窗戶的風吹起一角，柔和的晨曦灑在床尾，耳邊有一聲清脆的鳥鳴。
她望著床邊的檯曆，紅色的原子筆在了&ldo;六月十九日&rdo;這個數字上打了一個圈。
中考持續三天。
最後一天，泉中的第三十考場內，路澄在化學試捲上寫完了最後一個字。
她蓋上筆蓋，抬起頭，發現考場幾乎已經空了。
坐在講臺後的監考老師耷拉著腦袋，用手肘撐著臉，另一隻手用手指捏著幾張提前交卷的卷子，瞥見路澄的視線時，投去一個&ldo;他們都交卷了你怎麼還在掙扎&rdo;的眼神。
路澄：&ldo;……&rdo;
耳邊有炙熱的蟬鳴，她恍惚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