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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王,朕早就說過,八旗都是自家人,既是自家人,就不必那麼多禮數!”康熙一臉溫煦的笑著,隨意的抬了抬手:“安親王的功績,朕記在心裡,吳逆反亂前夕,若不是你當機立斷派遣巴達海去江西坐鎮,恐怕江西也會和湖南一般為吳逆所奪,吳耿二賊連成一片,我大清在南方的局勢便危殆無比了。”
嶽樂心中卻是一跳,他開始在佈局江西之時,朝堂之上還在爭論三藩會不會反亂,康熙皇帝更是堅信吳三桂不會貿然造反,畢竟清廷捏著他的兒子和孫子,實力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而且給吳三桂撤藩開出的條件也算優渥,怎麼看吳三桂都不像會在這時反亂的模樣,至少也得和朝廷扯皮一段時間、積蓄積蓄實力再說。
所以嶽樂對江西的佈局基本是瞞著整個朝廷做的,巴達海領兵去江西,是打著調防廣州的名義、拿著兵部的調文,徵調江西綠營參戰,是巴達海“自作主張”,撲滅江西不聽話的漢人官紳,也是打著“剿滅賊寇”的名義。
這些事往重了說都可以算是欺君之罪,而經歷過鰲拜弄權的康熙皇帝,在這方面必然是敏感的。
“奴才一心為大清而已!”嶽樂跪著沒起身,畢恭畢敬的說道:“奴才心裡裝著大清、裝著皇上,關心則亂,一時急躁才做了些錯事,請皇上責罰。”
“誰說要責罰你了?你做的對,又為何要罰呢?”康熙皇帝微笑著搖了搖頭:“朕資質中庸,但並非昏聵之君,分得清誰是一心為國、誰是私慾禍國,也清楚什麼時候該講臉面,什麼時候該講實際。”
“務爾佔蔭的那個固山貝子,便是賞安親王你保守江西有功,巴達海在江西也做得挺不錯的,所以朕也不怪罪他‘自行其是’。”
“不過日後做事,還是補一本奏疏給朕好些……”康熙皇帝抬了抬手:“起來吧,私下裡就不要跪來跪去的了,你們的理由,朕也已經仔細斟酌過了,朕非一軍之帥、一部之將,乃是大清皇帝,不能只看怎麼打仗,得看顧著方方面面。”
“梁清標所言不錯,國之大事在祀在戎,天下百姓官民需要朝廷,就是需要朝廷幫他們救災禦寇,若是一遇災殃都靠地方官紳和百姓自己解決,還要這個朝廷做什麼?前明為何而滅亡?首當其衝便是因起朝廷失能,失去了救災的能力,致使流民遍野、連官紳都難以倖免!”
“大清不僅僅是八旗的大清,八旗是大清的一條腿,官紳便是大清的另一條腿,缺一不可!八旗的人心要保著,漢人官紳的民心,同樣也要保著!二十萬兩而已,朝廷再怎麼艱難總能想辦法擠出來,此事便按梁清標的意思,撥銀往陝西救災吧。”
“至於西北那些暗含反心的賊子,他們既然有了反心,無非是早反晚反的區別而已,不必冒險拿此事去激他們!”康熙皇帝吐了口煙,微笑著說道:“安親王,你覺得朕說的如何?”
經過前頭的敲打,嶽樂哪裡不明白康熙這番問話的意思,只能垂著頭說道:“一切全憑皇上聖心獨裁,奴才聽旨便是。”
康熙皇帝笑眯眯的點點頭,嘆了口氣,彷彿是在不經意的抱怨:“做這大清的皇帝,就是有這許多苦惱,照顧了八旗,漢人官紳不滿意,照顧了漢人官紳,八旗又不滿意,朕夾在中間,只能如小媳婦一般委曲求全了。”
嶽樂哪裡會聽不懂康熙的話中話?當即表態道:“奴才既然是皇上的奴才,自然是要為皇上分憂的,八旗之中有誰不滿,儘管來找奴才便是,奴才用盡手段,絕不讓他們攪擾御前。”
康熙皇帝這才露出一副滿意的面容來,一手提著煙槍,一手在小桌上的奏疏題本里翻了一陣,抽出一本奏疏來:“說些正事,尚善參劾察尼和尼雅翰未得軍令擅自出兵攻擊嶽州,康親王去了浙江之後,京中宗室之中以安親王最為知兵,朕想聽聽你怎麼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