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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臺縣城城門並不寬大,因此當城門附近和城牆上都站上了些人時會顯得擁擠。愛看熱鬧的百姓還未散完,張望著,議論著,想要弄清楚機場方向發生了什麼事。
若在以往,眾人會覺得侷促與嘈雜,但經歷過鳳陽的死寂後,反而覺得熱鬧與安心。
擠過人群,穿過城門,人流並未減少。主道旁邊小販在攤位叫賣著自己的貨物。往來行人中不少人挑著扁擔,有些販賣自家的蔬菜,有些則是剃頭或是擦鞋的手藝人。孩童們圍著糖葫蘆攤,糖人攤,大人們則是在所需的攤位前討價還價。
兩側的雜貨店裡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裁縫鋪中師傅們忙碌地踩著縫紉機,為顧客縫製新衣。茶館裡坐滿了人,人們喝著茶,聽著曲兒,談論著家長裡短,新聞時事。
市井人氣能撫慰人心。
由於曾先生仍在昏睡,一行人不敢耽擱,就近找了家整潔寬大的客棧下榻。
等將曾先生安置在客房,沈錯又為其把了把脈,確認無虞後眾人這才放心。
“三斤”和沈錯商議在鳳台休整兩日,好讓驚魂未定的師生們定定神,自己也能喘口氣和弟兄們喝喝酒,解解乏。
前瞻到日本轟炸機覆蓋範圍的沈錯心下雖有顧慮,卻也並未出口反對。他心中的那一根弦可以一直緊繃,但總不能要求他人時時與其一致。
食宿安排妥當後,“三斤”終於空閒了下來,同老馬三人叫了桌吃食進房間,把酒言歡。他們邀請了沈錯,但他婉拒了,他不善交際,心想著觥籌交錯還不如待在房中打坐練氣。
而師生們終究是少年心性,早已被集市的熱鬧所吸引,留下兩人守著曾先生,其餘人則走街串巷,去體驗久違的喧鬧。
白鬱知曉沈錯要獨處,自告奮勇提出隨行保護遊玩的師生們,以安其心。沈錯一臉狐疑卻又挑不出毛病。好在天機子師徒也想隨眾人一起在異鄉趕趕熱鬧,見見世面。沈錯也就沒再過問白鬱的“熱心腸”了。
鳳臺縣雖未設定宵禁,但由於此處常年軍閥混戰,魚龍混雜,夜晚的治安並不好,所以到了傍晚時分,天機子師徒與師生們都陸續回來了。只有白鬱仍舊興致不減,遲遲未歸,想是本性難改,尋歡作樂去了。
而老馬幾人的聚會持續到深夜。沈錯的房間雖距離幾人比較遠,但他聽力過人,斷斷續續仍能聽到“三斤”勸酒的聲音。
“看來‘三斤’老哥的海量是名副其實了。”沈錯自言自語著走出院落,摸了摸趴在地上的阿靈,又抬頭望了眼明月,附近的喧囂讓他感到些許莫名的落寞。
其實沈錯並非故意不合群,他也希望與老馬四人就這麼“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只是宴會上的熱鬧終究會散去,而這份熱情散去之後剩下的仍舊會是空虛與孤獨,他受不了的是那種落差。在他心中,與其曲終人散,不如踽踽獨行。
次日清早,沈錯悠悠地在客棧的空地上習練起了太極拳。“三斤”尋的這家客棧甚合他心意,入住的客人不多,很是清淨,地方也寬敞不顯擁擠。其實,如今天下紛亂,各家客棧的生意都不好,而窮苦百姓也沒有“公費吃喝”的待遇。因此,能住上這麼“合適”的旅店也就不奇怪了。
練至中途,曾先生來訪。沈錯見他氣色欠佳,趕忙請他坐下,為他號脈。
片刻過後,沈錯開口道:“先生脈象頗沉,想來是久臥導致陽氣不展,不如就在院中散散步,曬曬太陽。”
“多謝沈道長了。”曾先生起身一揖到底。
沈錯見狀趕忙將其扶住,驚訝道:“先生何必行此大禮?”
“道長於危難中搭救曾某性命,曾某無以為報!”曾先生感激涕零,堅持彎著腰。
“原來是這事情。”沈錯並未繼續阻攔,任由曾先生作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