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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男人會莫名其妙戳自己的臉，餘唯訝然片刻後終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唇角淺淺往上翹，眉眼盈盈如水波瀲灩，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在暖黃天光的照耀下，愈發叫人移不開眼，饒是他也不覺入了迷。
在他指腹的按壓下，餘唯拋下一句「自戀」，便轉身進了廚房，餘輝也踢踏著拖鞋走了出來。
「媽媽！什麼是自戀呀。」
餘唯彎腰抱起兒子，笑得甜蜜：「自戀就是，就是跟我們輝輝一樣，天天捧著鏡子照個沒完沒了，還要一直說自己真好看。」
「媽媽！」餘輝被她的話說得鬧了個大紅臉，捂住她的嘴巴，「媽媽你不可以說我們的秘密！」
餘輝雖然自戀，但也只是在餘唯面前而已，在其他人面前，哪裡會有這樣好笑的舉動。
小傢伙人小鬼大，還知道這是害羞的話，要是往常，餘輝指不定要害羞好久。
但今天不同以往，他有心事，被餘唯抱在懷裡的時候，還悄咪咪盯著身後一起進來的霍明望，直把那男人看得疑惑不已。
「霍明望，你過來進來幫我端一下早飯。」
霍明望進了廚房幫忙，餘輝從媽媽懷裡下來後，小短腿慢吞吞一蠕動到他面前，用他那泛著水霧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凝視他。
霍明望不知道自家兒子這為何要一直盯著自己，等到早餐都端，出來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享用美食。
美好氣氛裡，空氣中突如其來的小奶音差點讓霍明望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筷子抖掉。
「爸爸……」
「咳咳——！咳！」
「慢點慢點。」餘唯輕輕拍打他的背，替他順順。
「你……你喊我什麼？」霍明望不可置信地盯著餘輝。
餘輝卻天真地發問：「你是我的爸爸嗎？」
霍明望一直咳嗽了許久，大抵也是因為剛剛被那豆漿給嗆過勁兒了，停下來又咳了一聲，這才冷靜不少。
他嚴肅又認真地看著餘輝的眼睛，再扭頭看著餘唯，她跟餘輝一樣，眼睛睜大來盯著他。
「餘輝，媽媽都……跟你說了？」
餘輝正經起來跟霍明望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他點點頭，「媽媽早上跟我說，說你是我的爸爸，是我以前的那個爸爸。」
以前的爸爸……
這個說法讓霍明望嘆了口氣，他摸摸乖兒子的發頂，語氣卻是少見的激動。
「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嗎，爸爸不是有意要把你和媽媽丟下的，爸爸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記得……」
雖然上回在店裡他對他的話有點不耐煩，但他的記憶一向很好，這些話他都深深記在了腦海中。
「餘輝，我是你爸爸，真是你爸爸。」霍明望乾脆放了碗筷，蹲在餘輝面前，嚴肅又認真：「爸爸跟你說聲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和媽媽受了不少委屈，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們。」
餘輝情緒不太高，但他很懂事，懂事地讓霍明望跟餘唯看著都心疼。
「我以為爸爸是個大壞蛋，但是沒想到我的爸爸就是霍叔叔……」餘輝把小熊貓從褲兜裡掏出來，「霍叔叔一直對我很好，我都知道……你上次搶我的小熊貓，我不跟你計較了。」
他遲疑了很久，才把小熊貓遞了過去，「霍……爸爸，如果你一直對我和媽媽好，如果你不再拋棄我們，我就把小熊貓送給你。」
此話一出，不止是霍明望，就是餘唯的心，也跟著那被餘輝攥在手裡的小熊貓給驚得顫了幾分。
霍明望無奈又好笑地看著他，他把小熊貓接過，捏了捏，彈性十足，上面還帶著餘輝的體溫，然後他把小熊貓重新塞進了小傢伙的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