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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鎖孤雲,衡陽雁南歸。
他們無不向往衡陽山蒼茫天地間的廣闊自由,卻又因各種各樣的理由將自己鎖在長安這片孤城之中。
景明月深吸一口氣,示意陸寒淵可以去開門了。
尚書府大門開啟,為首的一男一女皆將自己藏在深厚的斗篷之中,藉著夜色掩蓋,不願讓任何人發現。
見到是陸寒淵開門,二人皆是一怔,在門外躊躇著並沒有立刻踏入尚書府。
景明月長嘆一聲,語氣冰冷地道:“再這麼觀望下去,麻煩會更大。”
景明月的話二人才下定決心,帶著貼身的侍從,跨過尚書府的門檻,跟隨景明月前往會客廳。
景明月示意來人落座後,對二人恭敬行禮:“微臣見過昭儀娘娘,見過吳王殿下。”
男子掀開斗篷,露出一張十幾歲少年的面容,驚訝中帶著欣喜:“大人連我們的真容都未曾見到,竟然就知道我們是誰了?”
“在你面前的是衡陽的掌院,這並不稀奇。”女子隨即也放下斗篷的帽子,“顧平君多謝大人對我兒救命之恩。”
語罷,顧平君正要下跪,被景明月一把拉住:“微臣當不起娘娘如此大禮。我只做了我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與任何人都無關。”
景明月示意吳王蕭守義和顧平君全都坐下,正值陸寒淵端茶上來。陸寒淵將茶水遞給顧平君時,顧平君頓了片刻,並沒有將茶接過,而是緊盯著陸寒淵的臉。
顧平君接過陸寒淵手中的茶水,卻佯裝沒端穩,滾燙的茶水直接向陸寒淵的手上潑去,卻被一枚勁道十足的銀針直接打偏換了方向,四分五裂地碎成一地狼藉的瓷片,茶水的熱氣在寒夜裡散作嫋嫋白煙,在會客廳裡盤旋縈繞。
蕭守義直接看呆了,區區一枚銀針,何以有如此速度和力道?而用此針者,又是有何等武學造詣?
顧平君的臉上寫滿了錯愕。景明月是景陽川最得意的弟子,擅用機關暗器,但是即便景明月出手再迅速,暗器也不可能到的這麼快。除非景明月早就預料到她會為難陸寒淵,搶先一步做好了準備。
“你明明能躲開,為什麼不躲?”景明月端坐在主座上,不怒而威。
“奴婢不敢。”
陸寒淵說的每個字,就像是先用碎落的茶盞瓷片在她的心口割開,再澆上滾燙的茶水。她不恨顧平君的藉以洩憤,她只恨陸寒淵如此逆來順受。
要想取得陸擷英那樣陰險狡詐之人的信任,他要忍受多少這般屈辱與痛苦?
景明月洶湧的情緒,佯裝平靜地對陸寒淵道:“這是尚書府,你是尚書府的人,沒什麼不敢的。去把地上的碎瓷清理乾淨,然後重新為娘娘沏盞新茶。”
“是。”
陸寒淵依言照做,顧平君臉色鐵青地迸出一聲冷笑:“如果景掌院連他是皇昭司派來的眼線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你師父真是看錯人了。更何況你別忘了,你師父是怎麼死的!”
景明月淡淡地看向顧平君。她曾隨著景陽川在暗地裡見過顧平君許多次。
因為成康之亂,顧平君曾經有過一段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歲月,縱使狼狽不堪,依舊難掩傾城國色。
自師父離世後,景明月便再也沒有見過顧平君,今日一見,滄桑了許多,面上皺紋,鬢間白髮,皆是歲月痕跡。更明顯的是渾濁的眼珠中,已無半分神采。
景明月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刺痛顧平君,讓她啞口無言顏面盡失。
景陽川逝世,天下無人不知,朝堂之中,江湖之外均有不少仁人義士都親赴衡陽山弔唁,不能親臨者,都會派出專人前往衡陽,以表心意,更何況那些本就出自衡陽的子弟。
唯獨景陽川牽掛半生的顧平君,連個婢女侍從都不曾派往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