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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第一次見到如此隨性灑脫的人,不像她從大學畢業後就開始按部就班的工作,想要賺錢讓生活過得更好,想自己掙錢買個兩居室和媽媽一起住,想養只小狗閒暇時和媽媽一起去遛狗。
她的生活和許多正在打拼的人一樣,覺得有一個奮鬥的目標才有生活的希望,殊不知自己困住了自己,甚至還不如眼前年齡小的女生通透。
江晚真準備回話,時野單手拎著外套隨意披在肩上,推門進來。
車廂裡突然變得詭異,女生間暢所欲言的對話因為男性的到來戛然而止。
時野將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無所謂走回床邊將外套疊放在行李箱上,坐在床上的瞬間視線落在對面床鋪上。
「有話說?」
江晚清了清嗓子,礙於兩人不熟斟酌一番才道:「你的手沒事吧?」
回來的路上江晚仔細回憶了下,短髮女人保溫杯裡明明還有水卻朝熱水區去,其次明知手上拿的是熱水一會兒也要去接熱水怎麼連杯蓋都不檢查好?而且火車是在軌道上行駛除非碰到阻擋物才會顛簸,可她記得當時並沒有感受到車速的異樣,唯一解釋得通的就是那個女人是故意的。
時野瞥了眼手背泛紅的肌膚,一貫散漫的姿態朝她抬起手:「你有藥?」
「我好像帶了燙傷藥,你等一下。」江晚起身開啟行李箱低頭翻找,她記得黎姿給她塞了一大堆的藥,好像有聽到她提起燙傷藥膏。
睡在上鋪的女生因為口渴下床拿著杯子去打水:「你們要喝水嗎?我正好過去可以給你們帶。」
時野倒也不客氣,下巴微抬:「黑色那個杯子是我的,謝了。」
女生找到他的杯子拎在手上。
江晚埋頭尋找藥膏,低聲回復她:「我剛喝過水了,謝謝。」
女生出了門,江晚的藥膏緊隨其後也找到了。
她長呼一口氣,把翻亂的行李箱收拾好歸回原位。
「這個藥膏很管用的,我看你手背有些紅塗點能減輕灼熱感。」
時野睨了眼手背,因為他面板白,所以剛才被熱水濺到後很快在面板上留下印記,也就在那一瞬間有些痛意,現在早就沒什麼感覺了,再說他一個大男人不會因為熱水濺到了就疼得死去活來。
江晚見他低眸沉思,將藥膏遞到他眼前:「藥膏給你。」
時野聞聲抬眸,深沉望著她:「手疼,你幫我。」
江晚錯愕對上他的目光,這句話的確是她沒想到的,拒絕的話到了嘴邊。
「算了,這年頭救命恩人不好當。」時野從她手中利落抽走藥膏。
江晚猶豫片刻,輕聲說:「我來吧。」
是謝謝他剛才的幫忙,也是不想擔了他口中的「惡人」。
時野神色淡淡,慵懶靠在橫梯上,看著她拆開藥又找來棉簽為他擦拭。
泛紅的面積不大,江晚擠了黃豆大小的藥量在他的手背上用棉簽慢慢暈開。
時野望著她專注的側臉,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相熟的人,曾經她也是這般耐心溫柔,只可惜他弄丟了她。
江晚塗抹著手背上的白色藥膏直至面板完全吸收,緩緩抬眼:「好了。」
時野眼睫微垂恢復以往疏懶的姿態,似真似假道:「你有男朋友嗎?」
江晚丟掉棉簽的手微頓:「目前沒有。」
時野驀地笑了:「原來沒有啊。」
江晚微皺眉,他話中似有所指,拖長尾音的聲調聽起來刺耳又不明。
「你呢?」江晚回問嗆他。
時野伸個懶腰,彎唇漫不經心道:「你應該問我有多少。」
江晚現在不需要鏡子光是猜也能猜到她聽完這句話後臉上繁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