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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道：&ldo;那你說俄國話不行？&rdo; 第七章 左右逢源(10) 湯玉麟一時候沒明白，愣腦呆頭搶白道：&ldo;俄國話你會說？你說啊！&rdo;
大車隊掉轉車頭，一溜煙跑了。
趴在地上有幾個沒死的日軍用疑惑的眼光望著跑遠了的這幫&ldo;俄軍&rdo;。 遼河西岸，靠河岸不遠的一個較大的村莊。
一個莊稼院裡正在唱蹦蹦戲。全屯子的人差不多都在院內看戲。院子當中是表演區。正在表演的是蘭小樓。他比在高坎鎮時唱得更嫻熟更優美了。他正在唱《洪月娥做夢》，臺下的叫好聲不斷。與他同班的四季紅、曉月牙在樂隊中奏樂。
這時候，日俄正在遼陽鏖戰，時值陰曆八月，青紗帳起。在青紗帳遮掩住的鄉間路上，張作霖帶領幾十名騎兵，趕著俄國四輪大車，車上有俄軍軍服，自然是為了完成俄國人軍隊買糧的任務，正朝蘭小樓唱蹦蹦戲的村屯走來。張作霖騎馬走當中，他左右是騎馬的湯玉麟和張作相，這時遠處隱約傳來嗩吶聲。
湯玉麟揚著馬鞭子，興奮道：&ldo;唉，聽見沒？屯子裡像是在唱蹦蹦。&rdo;
張作相點了點頭，道：&ldo;掛鋤了，蹦蹦可不就下屯了嗎。&rdo;
湯玉麟突然不喜歡道：&ldo;咱們一進屯，唱蹦蹦都嚇了，準得尋思官兵來抓了。&rdo;
最近張作霖基本上只抓軍備，日常行政都交給張作相，所以，這次行動目的他自己也不大清楚，聽了張作相的牢騷有點不解？問道：&ldo;咱抓唱蹦蹦的幹啥？&rdo;
張作相道：&ldo;咱新民府出告示了，說蹦蹦淫褻尤甚，大傷教化，嚴令查拿。&rdo;
張作霖道：&ldo;查拿啥？咱才不管呢！我就得意蹦蹦戲，過年的時候咱把蹦蹦叫到營裡唱去，叫大夥樂呵樂呵，進屯子咱只管買糧食。&rdo;
正說著，突然嗩吶聲止，槍聲大作。張作霖叫隊伍停住。湯玉麟用馬鞭子一指，他聽出這槍聲就是來自前邊屯子。
眼前青紗帳擋住張作霖的視線，於是，他吩咐張作相帶兩人到前邊偵察一下，同時提醒張作相要注意隱蔽。
張作相口中道：&ldo;放心吧，到跟前兒我們鑽高粱地。&rdo;說著，他帶兩個騎兵向屯子方向而去。
再說正在唱蹦蹦戲的莊稼大院這邊，突然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ldo;老毛子來啦！&rdo;
滿院子的人像熱油鍋倒進了冷水，炸開了。
100多個俄國騎兵，趕著兩輛四輪俄國大車，車上架著機關槍，一進屯子就開始掃射。
許多村民被射殺倒地。
蘭小樓因為在人群中心，往院外跑來不及。只好躲進這家大門旁的儲藏農具的倉房。這家人口眾多，老頭60多歲，有3個兒子，3房兒媳和6個孫子。老頭抱著最小的6歲的孫子，在大兒子的攙扶下，同3個兒媳和5個孫子都躲進了上房。二兒子和三兒子去關大門時，被闖進門的一群俄軍槍殺在門口。
兩個俄軍推開倉房，蘭小樓躲在破農具堆裡，俄軍見是農具就轉身走了。他們直奔糧倉、豬圈、馬棚、雞窩。而闖進上房的俄軍翻箱倒櫃搶劫財物，躲在暗處的蘭小樓聽見上房傳來打砸搶聲、槍聲、哭喊聲，眼淚都掉出來了。
村子裡的大道上停著俄國人的大馬車，俄軍把挨家挨戶搶來的財物往車上扔。俄軍戰馬任意啃吃路旁的莊稼。
村外高粱地裡的張作相，用望遠鏡觀看到俄軍的暴行，又氣憤又難過。
在青紗帳遮掩的鄉間小路上，張作相帶著兩個騎兵偵察完回到張作霖處，匯報了老毛子進屯子行搶殺人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