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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得很。
師兄這般溫柔講禮,是要被欺負的。
趙明棠一雙眼睛本就窄而翹,又著豔妝,眼下一點淚痣,如柳葉兒刀裁,十足鋒利,“郭義娶了老孃才兩天,人就敢跑過來找他的相好,安知不是你攛掇的?”
“啊呦,我沒有。”老鴇紮起手,求饒道,“姑娘息怒,我萬萬不敢哪。”
“你不敢,那你把他找出來;找著了人,我回去抽他,賞你。”少女的聲音清脆,引得包廂的人都探出頭來看熱鬧,“我今日不爽,總要抽個人。你要是找不出來,那便是你們憐香坊欺負我趙明棠。我掀了你的攤子,抽你也一樣。”
說罷一勒脖子,蹭破了老鴇的頸皮,將她嚇得哎呦哎呦直叫喚。
右手掌風一掀,碎了桌上兩個茶盞,擺明了專程鬧事,又將那探頭觀望的人嚇了回去。
“我這就去找!姑娘道爺息怒,息怒。”老鴇脖頸還在人手裡,眼珠一轉,擔心起自己的生意,“先坐裡面喝盞茶,清清火,待我將人找來。”
徐千嶼“哼”了一聲,放開她往進走。
沈溯微忍不住側頭瞧了她一眼。
徐千嶼小小年紀,不知何處學的,捉姦倒是很有經驗。
雅間裡面,老鴇給二人好吃好喝招待,徐千嶼拽著她卻不放手,吵著鬧著要她去找郭義。老鴇很是為難。
一是因為郭義是她這兒常客,如得罪了,日後少棵搖錢樹;
二是因為郭義此時恰好和她憐香坊的頭牌黎雪香睡在一處。黎雪香是她的寶貝,趙明棠如此盛怒,若讓她見著,萬一給美人臉上抓上一道,傷著損著,這生意還做不做?
“明棠姑娘,可別為難我了。”老鴇賠笑道,“我這不是得一間一間地去找麼,總要點時間。”
“那你去找。”徐千嶼翹著腿,吹了口茶,“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你先告訴我,郭義平日裡還喜歡哪些個小賤人廝混?”
此舉正中老鴇下懷:“以往也就是和玲瓏、璇璣兩個喝過酒,我帶你去找她們!”
這玲瓏、璇璣是雙胞胎姐妹兩個,總是成雙出現。老鴇想,兩個人打趙明棠一個,應能少吃點兒虧,還能拖延一會兒時間。
方才她打手勢給小丫鬟,叫她們偷著給郭義通風報信去了。但不知為何,郭義還是沒出來,黎雪香心裡也沒個數,急得她團團轉。
“哥哥,你就別進去了。”到了玲瓏、璇璣二人閨房前,徐千嶼倚在門口道,“省得汙了你的名聲。”
“好。”沈溯微沒有勉強,單是站在門口。待徐千嶼進了門,他餘光瞥見老鴇悄悄溜走,知道她要親自去通傳郭義,便悄無聲息地綴了上去。
房間裡面,玲瓏璇璣二人手挽手坐在一處。
兩人約莫十六七歲,髮髻高挽,身著一模一樣的翠綠坦領,襯出如雪肌膚。一對嬌美面孔相似,如並蒂之花,只是玲瓏戴金釵、琉璃耳墜,璇璣插玉簪、戴貓兒眼耳鐺,加以區分。
雙雙仇視地瞪著眼前的趙明棠。
玲瓏道:“你欺人太甚。”
璇璣道:“你大約就是這樣兇,才留不住郭大哥,卻與我們為難。”
兩名少女雖放著狠話,卻手拉著手,身子瑟瑟發抖。
因為趙明棠將鞭子捲起,一下一下地敲打著白皙的手心。她方才一鞭抽裂了案臺,逼著她們把眼前的兩盒胭脂吃了。
胭脂豈能吃?這不是作踐人是什麼?
“廢什麼話呀。”趙明棠眼神兇得嚇人,“給我吃。”
到底身在煙花地,命運不由人。玲瓏扛不住了,望了妹妹一眼,拿起胭脂,準備身先士卒,璇璣也顫巍巍地拿了起來。
那胭脂香得嚇人,剛嗅了一下,二人鼻中雙雙掉出來一隻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