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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為何這師妹在出秋中總是獨來獨往。她看到路上有賣糖人的,回回都要跑去買;過了一會兒,又見到賣糖葫蘆的,她又去買一串。
沈溯微問她:“你之前也是這樣麼?”
徐千嶼左手拿著三串花花綠綠的糖人,右手將糖葫蘆咬進嘴裡:“是啊。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還不能逛逛了。”
“其他人若急著任務怎麼辦?”
徐千嶼一怔。天氣熱,糖淌化在手背上,她舔了舔手,道:“那我就自己走啊。要他們等啦?”
沈溯微默然。
遠處張燈結綵,傳來陣陣掌聲與賀聲。徐千嶼去湊熱鬧,他便藉此機會買了許多零食,放在境中。待徐千嶼再跑,他便一把拉住她道:“下次不必去買了,修士露面太多容易暴露身份,也為節省時間之故。想吃什麼,同我說一聲就好。”
徐千嶼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從境中拿出糖葫蘆,捏在手裡,半晌都沒放進嘴裡。
就這樣路過了南陵廟堂街上那座神威凜凜的嘯虎天燈。
時值天祝節,南陵有生肖燈祈願的習俗。天燈的骨架上掛滿了桃木牌,微風過處,木牌多如鱗片掀動。方才人群嘈雜,正是人們在往天燈上掛祈願木牌。
沈溯微看了一眼道:“你剛剛去許願了?”
“是啊。”徐千嶼道,“掛在下面的每年都有被風吹落在地的、被人摘走的,若摘走便就不靈了。所以我用劍氣將木牌掛在最高處,就是那個虎爪上。”
沈溯微順著她手指看去,果見其他木牌都在虎腳虎尾處密集地掛滿,而嘯虎天燈抬起的虎爪上,絕無有人夠得著的地方,孤零零地掛著一隻小小的木牌,隨風旋來旋去。
又過數月,他孤身再次路過此地,果見那些木牌遭遇雨打風吹,在天燈下面落了一地。但徐千嶼用劍氣掛在最高處的木牌,仍驕傲地在風中旋轉。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御劍飛至空中,將木牌翻過來,看看徐千嶼許什麼願。
那上面寫道:“唉,本想許願不做修士,但修煉至今,忽然覺得這樣日子並不壞。那便許願下輩子晚點離家,這樣既能多享幾年榮華富貴,又能遇見師兄和阮師弟。”
沈溯微看了半晌,默然給她放了回去,用劍氣加固兩週。
他還記得徐千嶼說過,木牌若是掉下來,便不靈了。
回去之後,童子告訴他,師尊又收了一個新的小師妹。這個陸師妹,恐怕還要交由他帶教。
沈溯微不置可否。
半年前入無情道後,他對世情的感知似乎退化許多,沒有什麼東西令他情緒起伏。無所掛礙,也令他的修為進益迅疾,金丹,元嬰,元嬰後境……他夙願得償,於情於理,更應回報師尊。
只是聽說又要帶教新的小師妹,他回頭望去。
昭月殿的燈籠搖晃,照著水岸上散落的水囊、腕帶、芥子金珠,靠門歪坐著一個布偶。
徐千嶼估計累了,早就歇下,也不知她聽聞此事,會不會生氣。
誰知後來的事情卻如東流水一般傾覆而下,不可阻攔。
他先是從陸呦身上看到了徐千嶼的衰亡之相。那位身負奇怪氣運的陸呦師妹身上,找不到任何突破之處;掌門也變得古怪,每當面對陸師妹的事,他便會失去理智,遷怒他人,徐見素亦如此。
先前閉關養傷的無真長老,恢復了正常行走,開始干預宗門事務。
沈溯微不知道徐千嶼何時和無真認識,他們的關係又在什麼時候變得親密。
初始時在她衣襟上落有桃花瓣,隨後身上開始沾染他人的氣息,他梳頭時不得不屏息,方能裝作視而不見。
徐千嶼開始不再看他,不再衝他笑。
出秋之時,徐千嶼越過他,牽住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