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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靜靜地看著這幅地獄變相圖許久,突然像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一般,反覆比較著前後幾幅畫,恍然大悟般地說:「九尾狐……與不死藥有關係?」
這圖上的狐妖們大多死於被剖心,而以狐狸形象出現的荼吉尼天和西王母都嗜殺又掌長生,裴懷玉又說食狐者反說狐食人,那豈不是說,人若要殺九尾狐,甚至以九尾狐為食,很可能是為了長生不死?
安府君眯起眼睛,沒有說話,裴懷玉更是僵硬地站立在那幅巨型壁畫前,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過了一會兒,卻是裴懷玉先開口:「自古以來,西陲邊地即盛傳,九尾狐與至親生離之時即為成年,傷悲之極,當下化形。化形之時,剖其心頭血飲之,可長生不死。」
三人都默然,許久之後,陳默才開口試圖轉移話題:「那這九尾狐的長生不死藥,與西王母和……和那天竺神像有何關聯?」
「還有……」他上前幾步,指著畫面左上角宮殿匾額上的類篆文小字:「這三字……可是西王母所居之處?」
安府君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獨自踱步到中央供奉大黑天神像的壁畫前,從擺放著香油、燈盞與黃金禮器的供桌前拿起一壺酒,又挑了個琉璃杯,靠在供桌上喝了一口酒,長嘆一聲,才開口:「天狐九尾金色,役於日月宮,有符有醮日,可洞達陰陽。」又用端著酒杯的手遙遙指了指壁畫上的小字:「那三字,是日月宮。」
裴懷玉也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喝到見底,又倒了一杯,臉上泛起緋紅。她帶著醉意走到第一幅大禹和塗山氏的畫前,抬頭看著畫,臉上是苦澀的笑意。
她像是醉了,步履蹣跚,順著壁畫一個一個地看過去,自言自語著:「自塗山氏起,九尾狐即與人皇立盟,以魅術通陰陽,知曉天地四時之運,輔佐帝王治理萬民。故得道之世,九尾狐出,失道之世,九尾狐隱。」
「禹迎塗山氏女嬌而統九州;夏帝杼東徵得九尾狐而夏中興;文王逢九尾狐於岐山,而商亡於九尾狐蘇護氏妲己;西周亡於周幽王寵狐妃褒姒……」最後她停在那幅一半仙境一半地獄的畫前,看著畫中西王母旁上首客席中端坐的一位人間帝王。
「周穆王十三年甲子,天子越三萬五千裡自宗周至崑崙山,見西王母。」
她搖搖頭,遠遠地戳了戳那個被畫成衣飾華麗而愁眉不展的人類貴婦的西王母,語氣嘲諷:「西王母心慕周穆王,與天子言:『道里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遂取不死藥與之。」
「子無死,能復來,隳爾九廟,族爾子孫。」她又仰頭喝乾了杯裡的酒。
「自穆王時起,狐族從祥瑞變為妖孽,人得啖其心頭血,即可長生。」
盟約毀棄,源於人皇和狐族之間的一段綺思,一點貪念,最終變成綿延千年死傷無數的戰爭。
第17章 【淨土變殘卷】
(一)交易
陳默站在當地,看著醉醺醺的裴懷玉,手裡拿著金盃,看著壁畫笑得頭上的金步搖簌簌晃動,那笑意卻沒到眼睛。靠在供桌旁的安府君卻只是沉默地繼續喝酒。桌上的燭火燒得噼啪作響,照得安府君背後的大黑天神像恍若在原地起舞,陰森可怖。
這房間詭異至極,不僅是牆上記載的隱秘歷史、那些似真似幻的傳說人物,還有眼前的這兩個人,都像極了一個陷阱。他們把真相攤開了給他看,又是為什麼?他陳默,哦不崔玄逸,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這樣掏心掏肺地把他拉進組織?知道了這些秘密之後,出了這墓室,是不是要被滅口?
他壯著膽子,先走近看起來更像是友軍的裴懷玉,問她要不要添點酒。
她揚起眉盯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還有個他在這兒,於是把酒杯塞在他手裡,一隻手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