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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桐尷尬地咬了下嘴唇,色厲內荏地質問:「那你?怎麼不直接問我?逗我玩呢。」
江奕白不認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直截了當地問她,她會給出實際答案。
眼下,他也不打算和她過多糾結這一點?,而是揶揄著調侃:「又生氣了?是不是想罰我?」
鞏桐一驚,記起去年第一次留宿在這套房子便是他主動坦白自?己耍過的種種心機,非要?留她下來和他算帳。
而他詭計多端,算帳往往裹挾更深層次,更令她無從招架的陰謀。
現在的鞏桐才?不會上當,甩開他往外走:「嗯,罰你?今晚自?己睡。」
「哦,那還是可以一起泡澡的哈。」江奕白追上去,摟過她肩膀說。
鞏桐:「……」
都一起泡澡了,還能分得開他嗎?
——
新的一個星期,鞏桐按照計劃趕回蓉市過年,江奕白則陪同父母留在了北城,一面忙活小家春節,一面拜訪應酬,維繫關係網。
待得年後一有空餘時間,他便飛到?了蓉市。
江奕白拎著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名貴禮品登過林家家門,和他們一大家子吃過午飯,給王潔和林傳雄拜完年,午後單獨帶著鞏桐出去。
這座南方城市的春節期間往往日光明媚,氣溫回暖,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好不喜慶喧嚷。
鞏桐和江奕白都不是特別喜歡湊熱鬧的性格,兩人十?指相扣,有說有笑地沿著街邊的人行道前行,越走越偏。
渾然?不覺間,轉到?了人煙罕見?的三?中附近。
前兩個月開車路過,他們沒能下來逛逛,這會兒,江奕白眼尖地望見?前方的避風塘開了門,提出:「去看看孟姨吧。」
他淺笑補充:「那也是我們第一次碰面的地方。」
鞏桐腦海不由浮動十?年前的場景,笑著點?了頭?:「好。」
這麼多年過去,這條較為陳舊的老街依從上面的指示,所有門面的招牌被統一裝修更換,就連避風塘招牌式的深綠底色都不得不改頭?換面,變為了清一色的淺灰。
但裡面經營的人沒變,還是有許許多多留存了下來。
譬如那股十?年如一日的芳甜奶茶香,譬如白色牆面上布滿的層層疊疊的塗鴉。
寒假期間沒有學生,客流量少得可憐,獨自?在店裡擦擦洗洗的孟姨很快注意到?他們,歡喜地揮手招呼:「桐桐,奕白!」
鞏桐和江奕白快步走入店內,紛紛和她問候了新年快樂。
孟姨早就從寧筱萌口中得知他們走到?一起的訊息,此刻瞅見?他們親暱地手牽手,比看見?自?家女兒談戀愛還要?高興,笑得見?眼不見?牙:「你?們找地方坐,我給你?們做喝的。」
鞏桐應了「好」,卻並不著急坐下,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這家充斥回憶的店了,鬆開江奕白的手,不自?覺地去看牆上的塗鴉。
江奕白手上倏然?一空,無措地抓了抓空氣,跟上她的腳步。
孟姨極為念舊,將?這面承載了數屆三?中學子青春的塗鴉牆儲存得分外完好。
上面不乏很多近幾個月才?添置的新鮮筆跡,一個個或細緻描摹或狂放書寫的姓名又是多少人的三?緘其口,欲說還休。
底層那些密密麻麻,交錯重疊的文?字早已發黃變舊,一如他們闊別多年,褪了色的青澀年少。
鞏桐沒找多久就見?到?了自?己曾經的字跡。
稚嫩、僵硬、小心掩藏,渾若十?七歲的她。
而這時,一道明朗又帶有些許疑惑的男聲透過耳膜:「那是你?寫的?」
幾面立體環繞的塗鴉牆恍若一臺巨型時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