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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活了……大概有十四年了吧?還是頭一回看到人與鐵的結合,不對,那玩意也不像是鐵,他從沒見過那樣顏色的鐵。 那不是人力的所能掌控的力量,把人與鋼鐵捏合在一起!這是神仙才有的力量。 於是包括狗兒在內,小子們都立刻接受了阮響是天人這個設定。 畢竟不接受,似乎不僅沒有好處,還壞處多多。 更何況看到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強大的存在,他們寧願相信她是好人,相信她是來拯救他們的。 西方把將他們的文明摧毀,子民屠殺的匈奴都稱作上帝之鞭,近乎瘋狂的神化自己的敵人。 可見這個道理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能通用。 既然這強大的,我無法抵抗和操控的力量已經存在。 那我就臣服於它吧。 只要去神化它,就不用斥責自己的弱小,不用強迫自己理解這一切。 至於阮響這個天人為什麼如此幼小,如今看起來如此柔弱,他們也很快自己想出了合理的答案。 天人是來接受考驗的,就好像那些苦修的和尚,必要在人間經歷一番磋磨,渡人苦難,才能成正果。 這一套說辭十分粗糙,但足夠他們自己說服自己了。 阮響也不去管他們。 現在還有得忙,等冬天閒下來了,她才會給他們所有人掃盲。 起碼不能像現在一樣,不僅不會寫字,還不會算數。 女人中間除了趙宜,其他人百以內的加減都不會,十以上的加減都要掰手指,甚至還在用打繩結的辦法計數。 狗兒他們就更不必說了,十以內的加減都會出錯。 一群文盲大約不會有什麼破壞力,不然封建王朝就不會採用愚民弱民的方式來維持統治,但同樣也不會有什麼創造力,主觀能動性更是想都不要想。 狗兒他們休息了兩天,吃了兩天白飯就被喊起來幹活。 大妞和麥兒承擔起了教學的任務,教這群小子們燒製石灰和制磚,砍柴和種地是不用教的,他們就生活在鄉下,哪怕沒有自己的土地,也早就耳濡目染的學會了。 所有人都是天亮就開始幹活,白天一般都是隨便吃點東西,糊弄一下。 到了晚上就圍坐在篝火旁,認真進食。 大妞坐在陶鍋前笑著說:“今天有肉湯。” 她和阮響下午從樹林裡鑽出來,最近樹林裡的動物逐漸變多,估計是外圍的生存環境好了一些,也就不擠在樹林深處了。 雖然他們沒有別的調味料,但鹽是不缺的。 有水有飯有肉還有鹽,平常時候自然不算什麼,但在現在,已經算不可多得的享受了。 “又多了幾個人,還要另外再建個屋子。”阮響在吃飯的時候對眾人說,“一個不夠,最好還能建一個教室,冬天要教你們寫字識數。” 眾人連肉都不吃了,迷茫的看著阮響。 阮響手裡捧著陶碗:“怎麼?都不想學?” 除了趙宜以外,所有人一起搖頭:“不不不。” 麥兒摸了摸臉:“我們這樣的人……也能識字?” 阮響沒懂其中的關聯:“為什麼不能?” 二丫抱著孩子,清了清嗓子說:“庶民哪有讀書識字的?那是地主家的少爺才能學的東西。” 麥兒補充道:“鎮上有私塾,一年的束脩我們要不吃不喝三年才攢得出來,還不算買書和筆墨紙硯的錢,那鎮裡的小富之家,供一個娃娃讀書,供得破落了的可不少。” “不是還有耕讀之家嗎?”阮響問,這個她好歹是知道的。 趙宜清了清嗓子:“耕讀之家是佃戶耕,主人讀。” 阮響:“……” 哦,這麼個耕讀法啊,不還是地主嗎? “縱是耕讀之家,也有因進學窮困的。”趙宜解釋道,“如麥兒說的筆墨紙硯和束脩,倒也不算什麼,總歸是小錢。” “似拜師遊學,才是大錢。”趙宜唏噓到道,“我一族叔,也曾有百畝良田,鋪面若干,為了供我堂兄拜得名師,鋪子僅剩了一間,良田也賣了泰半。” “旱災之前,我那堂兄不到三十便鬱鬱而終,族叔也已散盡家財。” 趙宜嘆氣道:“幾代人的積累啊……” 人人都知道讀書是好事,都曾聽過蟾宮折桂的故事。 可寒門難出貴子,難道只是因為腦子不如皇親貴胄嗎? 阮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