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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穎哲那句不經意的玩笑就像突如其來的盜格空間,使鄭能諒陷入瞭如旅途般漫長的沉默。
第三章
1
上中學的時候,鄭能諒是一頭駱駝。
首先發現這個秘密的人是生物老師,他長著一隻比老鷹還標準的鷹鉤鼻,連眼睛都像是從老鷹身上移植過來的,一眼就能看得學生們不寒而慄。他脾氣很好,至少對鄭能諒特別客氣,因為其他學生在他的口語中都是&ldo;蠢豬&rdo;、&ldo;傻鳥&rdo;、&ldo;笨驢&rdo;之類的低階動物,遠不及鄭能諒的&ldo;駱駝&rdo;這麼高貴大方、親切含蓄。
鄭能諒分析了生物老師賦予每個學生動物代號的用意,認為存在以下三種可能:
一、出於對所教專業的滿腔熱愛,從心裡到眼裡都只有動物,乃至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二、學生太多,擔心認錯人,不得不借用一些淺顯易懂的專業術語以便區分;
三、為了幫助學生們更好地認識各種動物,用這種方式讓大家身臨其境地體會一番當動物的感覺。
多年後的某個暑假,鄭能諒重歸母校,希望能當面求證這些推測,可惜生物老師早已辭職經商去了。剩下鄭能諒獨自佇立校園的一角,注視著行色匆匆的人們,搜尋他當年的影子。
時鐘飛速倒轉,停駐於那個遙遠夏日的午後。鄭能諒依然站在原地,操場上人聲鼎沸。
運動會總是與他無關的。他不喜歡跑步,繞著草坪兜幾圈最後還是回到原地,吃飽撐的;不喜歡跳高,蹦來蹦去像耍猴;不喜歡籃球,那次腦震盪把他摔成了驚弓之鳥。他不拒絕標槍,但是觀眾那麼多,他不知道會扔到誰的頭上。他喜歡吃叫花雞,非常喜歡,可惜它不是運動會專案。
鄭能諒不上場比賽,也不加入拉拉隊。老師說這樣不好,脫離集體,缺乏參與意識。可他的確參與了,他給女運動員們倒水、遞毛巾、打扇子‐‐並非歧視男運動員,而是他們都被女生們簇擁著,根本輪不到他。心情好的時候他還寫寫廣播稿,《啊!體育!》、《啊!鉛球!》之類的,每每逗得播音員們花枝亂顫。
播音員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漂亮女生,見她們笑,鄭能諒也自鳴得意地樂。然後班主任過來嚴肅地批評他:&ldo;我們班都輸掉了,居然還這麼高興!&rdo;
他知錯就改,於是用參加追悼會的表情來觀看比賽,莊重肅穆的形象使他被校保衛科一眼相中,破格提拔為維持秩序的糾察隊員。可好差事沒幹多久就黃了,原因是他在工作期間走神。
這一走,走了很遠。
午後,無風。鄭能諒站在跑道中段的土坡上,靠著樹幹,透過枝葉仰望藍天,陽光很好,空氣微香。女子百米跨欄比賽即將開始。
鄭能諒不喜歡大晴天,燦爛得有些虛假,放蕩的熱浪也令人反胃。他灌下半瓶汽水,口舌生津,呼吸順暢,氣定神閒,爽得不得了。然而一分鐘後,這一切將不復存在。
鄭能諒的目光順著跑道遊向起點,五個女孩正並排做著準備活動。
一號試圖彎腰,卻被腹部洶湧的脂肪擋住了,顯然與鼓勵獎很有緣分。
二號是個小家碧玉型的姑娘,正在為運動服的暴露而愁悶不已,縮手縮腳打算把每一寸肌膚儘可能地裹起來不讓人看到,估計在跑步過程中將因含胸低頭而撞上跨欄。
三號……
鄭能諒怎麼也無法回憶起四號與五號的模樣,一點印象都沒有,只因為在鑑賞她們之前,他望了一眼三號。
只一眼,便令他意亂情迷;只一眼,便望盡了前生後世。很多人都期望自己擁有言情小說裡描述的這類特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