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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二太太想了一想,突然神秘地低下頭,問他:&ldo;不如把工廠賣了?我們分家?&rdo;
&ldo;娘!這話你以後可別說了。&rdo;紀嘉許站起來,面色凝重地看著紀二太太,&ldo;那可是爹打拼下來的心血,就算是賠錢也要保住它!&rdo;
&ldo;哎!我就這麼一說,你別生氣。&rdo;紀二太太看著紀嘉許的背影,忙不迭地解釋道。紀嘉許背對著她揮揮手,說道:&ldo;是不是隨便說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回屋睡覺了。&rdo;
過了五日,一夥洋人帶著一幫地痞走進了紀雲絲廠,揚言紀嘉許違約,要來討回違約金。紀少爺第一次低聲下氣地懇求他們寬限幾日,保證能湊齊絲綢數量。帶頭的洋人不為所動,只告訴紀嘉許三天之內湊齊三倍的違約金,否則就以廠抵債。
更為可悲的是,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工人們都不幹了,要求工廠把允諾的薪資全部發齊,不然就罷工。
這已經是第二次工人鬧罷工了,紀嘉許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怎麼了,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他覺得疲乏,扔下一堆爛攤子就走了。
紀嘉許又去看陸妮了,陸夫人待他很和善,這讓他既感動又不安。他往裡走,看到陸妮神色較上次看起來紅潤了一些,但依然神智恍惚,只會呆呆地盯著天上看。
&ldo;陸妮,你再不好起來,燕兒她們都要忘記你啦。&rdo;紀嘉許在她身邊坐下,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與她聽。
說了許久的話,紀嘉許覺得心情好上許多。與陸夫人告辭後,就去裴家找裴景平了。
到了裴府,把事情一說,裴景平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ldo;錢我可以想辦法。你把紀夫人照顧好。&rdo;
紀嘉許沒有多說什麼,只對裴景平深深地鞠了個躬,一切盡在不言中。
☆、危機
原以為只要把違約金一賠,事情就得到解決。但是當他帶著銀票上門時,卻被他們拒絕了。他們深稱他們的織品中含有能分解出芳香胺的偶氮染料,這種染料長期與人體接觸,會致癌。這可把紀嘉許氣壞了,覺得他們為了錢已經喪心病狂了。
&ldo;紀少爺,我們已經報警署去了。是非曲直,到時自然見分曉。&rdo;洋人請的翻譯小何一臉輕蔑地說道。
紀嘉許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工廠,想私下檢視自家染料。走到工廠大門口,卻發現已經被查封了。
&ldo;你們憑什麼查封我們絲廠?&rdo;紀嘉許火氣大,聲音也大。吳延慶被他吼得不自覺摸了一下腦門,嘴裡還得畢恭畢敬地,&ldo;紀少爺稍安勿躁,有人舉報說你們絲廠的染料有問題,我是奉命前來,還望紀少爺配合一下。&rdo;
&ldo;你們都是傻子嗎?這明顯是胡說啊,絲廠開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聽說染料有問題。你現在馬上把那個封條給我拆了!&rdo;
&ldo;紀少爺,您就別為難我了。&rdo;吳延慶一臉地糾結。
&ldo;拆不拆?你不拆我拆!&rdo;紀嘉許說著就要動手。這時從旁邊竄出一隻手將他死死拉住了。
&ldo;你幹什麼!想吃牢飯嗎?&rdo;孔漾輕呵斥道。
&ldo;難道就這樣讓他們把我爹十幾年的心血封了?&rdo;紀嘉許憤怒地說道。
孔漾輕心裡也不得勁,總覺得紀家最近像被人詛咒了一樣老出事,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安慰道,&ldo;過幾天事情查清楚了不就還給你們了?就當度假好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安撫工人情緒吧。&rdo;
紀嘉許一臉的生無可戀,卻還是要強打精神去面對。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