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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聞言,臉色驟變,怒意在她精緻的眉宇間蔓延,手中的象牙梳“啪”的一聲斷成兩截,落在銅鏡旁,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
她站起身,身形微微顫抖,雙眼緊盯著齊朝歌,彷彿要用目光穿透她的靈魂。“你!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身為公主,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陸九槐不過一介臣子,怎能配得上你金枝玉葉的身份。”
皇后的話語如同冬日寒冰,字字刺骨,她轉身,衣袖輕拂,步伐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邁向案几旁,輕按桌上的金鈴,清脆鈴聲瞬間響徹大殿,喚來了在外候命的侍女與太監。
“傳本宮懿旨,即刻召禮部尚書入宮,商議為陸九槐擇一賢淑女子,速速完婚,以正視聽。”皇后的聲音迴盪在大殿,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她的眼神中既有決絕也有對女兒未來的憂慮,但更多的是作為皇族母儀天下的堅定與不容置疑。
齊朝歌聞言,身形一晃,似被重錘擊中,但她倔強地挺直脊背,眼中閃爍著決絕與悲痛交織的光芒。
她緩緩走向皇后,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上,聲音雖輕卻堅定:“母后,兒臣心意已決。若此生不能與陸九槐共結連理,兒臣寧願以死明志,於他們大婚之日,化作一縷青煙,隨風而去,讓世人皆知,真心錯付,比死更寒。”
皇后聞言,臉色蒼白如紙,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與無奈交織的光芒。她顫抖著手指向殿門,聲音沙啞而沉重:“來人,將公主帶下去,好生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探視。”
兩名健壯的侍女應聲而上,一左一右,雖未用強力,但那不容抗拒的氣勢已讓空氣凝固。
大理寺內,陽光斑駁地灑在青石地磚上,陸九槐身著暗紫官服,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謐,幾名宦官手持黃綾聖旨,面色凝重步入堂中。
“大理寺少卿陸九槐接旨!”尖細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大堂,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陸九槐雙膝跪地。
展開黃綾,一行行金色的文字映入眼簾,——“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傅國公之女傅月,溫婉賢淑,品貌端莊,特賜婚於大理寺少卿陸九槐,擇日完婚,以結秦晉之好,欽此。”
陸九槐雙手顫抖著接過那沉甸甸的聖旨,彷彿接過了一個不可承受之重。他緩緩起身,目光復雜地望向殿外,心中五味雜陳。
四周的同僚們紛紛圍攏過來,臉上洋溢著各式各樣的表情,有的真摯祝賀,有的則暗藏玄機,低聲議論。
“陸兄,真是可喜可賀啊!傅國公之女,那可是京城中人人稱頌的才女,你二人真是天作之合!”一位身著錦袍的同僚拍了拍陸九槐的肩,笑容滿面。
“恭喜陸大人,這不僅是您的喜事,也是我們大理寺的榮耀。”另一人拱手相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桃紅面色沉重,眼中含淚,輕手輕腳地走進公主寢宮,只見齊朝歌坐在窗邊,背影顯得格外孤寂。窗外落葉紛飛,與室內凝重的氛圍格格不入。桃紅走近,低聲細語,聲音裡帶著顫抖:“公主,奴婢…奴婢聽說,陛下下旨賜婚了,陸大人…他將與傅國公之女完婚。”
齊朝歌聞言,手中的繡帕猛然滑落,如同她的心,瞬間失去了支撐。她緩緩轉過身,眼眶泛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胸中翻湧的情緒,她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轉身,她輕聲對桃紅吩咐道:“桃紅,你速去東宮,請太子殿下前來一見,記住,務必隱秘行事,勿讓旁人知曉。”
桃紅聞言,雖心中滿是不安,卻也知此刻公主的決定不容置疑,她連忙點頭。
夜色已深,月光如薄紗般輕輕覆蓋著東宮的琉璃瓦,太子匆匆而來,臉上掛著難以言喻的憂慮。
齊朝歌身著素衣,髮間未飾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