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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材與食材皆講究火候,不到一分,或是過了一分,便是天壤之別。這會熬藥的,未必會做菜。會做菜的,卻又未必會熬藥。兩樣都會的,也未必對此上心。
端看上輩子宋珽的身子便知道,輔國公府裡的下人大抵便是得過且過,毫不上心的那一種。因而他的身子才越治越病,直到最後溘然長逝。
她一想到此,心中便微微犯堵,下意識地重重搖頭。
這一世,縱是早起晚歸辛苦些,這湯藥,她也得親自過手。
宋珽不知她心中的千迴百轉,但見勸不動她,心中也是一陣無奈。
但終究是無法言明其中因果,只能想著,等過幾日她膩了,或是覺著辛苦了,便也會逐漸將此事交給下人去做。
至於下人們熬得湯藥,拿到房中倒了便是。
如此一想,他便也不再強求。
出乎宋珽意料的是,沈陶陶對於給他熬湯一事,卻是異乎尋常的執著。
無論是起風還是落雨,三碗補湯總是雷打不動地送來。
如此堅持了數日,效果倒也算顯著。
宋珽身上的衣衫倒是一日更比一次單薄了,夜裡不在榻邊放上個冰鑒,便燥熱得無法入睡。
宋珽幾次想要開口,但每每看見她期許的目光,總又將話給嚥了回去。如此,便也慢慢捱到了休沐。
這一日,即便是用了冰鑒,夜裡仍舊未能安睡。宋珽遂起得分外早些,東方還未泛起魚白,他便已坐在花廳中用茶了。
用得也並非是尋常茶水,而是清熱去內火的金銀花茶,裡頭還擱了不少碎冰以去暑氣。
還未用上幾口,花廳裡的槅扇倏然被人叩響,宋珽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終於還是緩緩地擱下了,淡聲道:「進。」
鍾義大步自外頭進來,難得地壓低了嗓音:「世子爺,國公爺那頭——」他頓了一頓,似乎有些難言。
宋珽斂眉,冷聲道:「又如何?」
鍾義應了一聲,為難道:「聽說是百花樓裡當紅的胭脂姑娘辦梳攏,國公爺與一名富商競價,誰也不肯相讓。」他又停了一停,好半晌才咬牙一氣說道:「國公爺銀子沒帶夠,被那富商蓋了過去。但國公爺不甘心,他讓人傳話來,說這胭脂姑娘今日他是志在必得,讓您趕緊給他送銀子過去!」
「荒唐!」宋珽冷斥一聲,只覺得一陣怒意上湧,渾身說不出的燥熱,彷彿方才被金銀花茶強壓下去的那一股子熱意,又盡數湧了回來。
他還想開口,卻倏然覺得鼻端一熱。
鍾義的眼睛也頓時瞪大了,咋咋呼呼地道:「世子爺,血!」
宋珽以方帕拭了一拭,只見帕子上一抹嫣紅。心知是這幾日裡補得有些過了,方才又被這件事一激,一時內熱上湧所致。
然此刻他心中想的皆是如何為此事善後,並未將這一點血痕放於心上。
但鍾義不知緣由,還當是他舊疾復發,頓時急得是焦頭爛額,大步就往外頭跑:「一大早的,我說這些幹什麼?賴我!我這就去叫郎中!」
許是真的心焦到了極處,他的腦子倏然好用了一回。只見他邊跑,邊一拍腦門道:「府裡的庸醫頂什麼用!上回,上回那個治好了『醉八仙』主廚他老孃的腿的神醫好像就住在京中!我這就去把他請來!」
宋珽還未及阻攔,他便跑得遠了。
宋珽此刻也顧不上這些,想著那位神醫來了,頂多也就是指著他的鼻子再罵他一頓小題大做罷了。便也緊步自花廳中出去,分別安排手下之人去給輔國公遮醜善後。
但令他意料不到的是,此刻鐘義急急地推門出去,險些將正準備叩門的沈陶陶迎面撞倒。
兩人皆是一愣。
沈陶陶也顧不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