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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天還很冷。夢速看見樹木的枝條上長出了些豆大的綠球,一點圍著一點懸掛在上面。興許春天不遠了,夢速輕捻起散開的馬鬃,想到再過不久她就能吃上嫩草,眼神便柔和下來。
傍晚他們在外面紮營,只是簡陋的土堆和睡袋,差不多是躺在草坪上。中間疊起柴,火焰燒得正旺,映出兩人坐的影子。
信使從自己的兜裡取出幾片面包啃起來。夢速聽得見清脆的咬聲,知道信使的麵包很乾很硬。想著,它從自己包中取出幾顆漿果遞給信使,信使沒有收。
當月亮升起在天空一角,任何陽光已然消失時,信使提議說兩人輪番值守。夢速只是搖頭,告訴信使風吹草動它敏感得很,信使只需睡個好覺。
就算這樣說,到了夜裡,信使還是醒了很多次。
白天它們繼續趕路,翻了幾座山。路上人煙越來越少,空空的幾座草房殘著斷開的木板,樑上苔蘚。信使帶著夢速抄小道過去,越是靠近,鼻中血腥更濃,像是陣霧。
路行半日,夢速突然皺起眉,有什麼東西氣味更重了。
再前行數十步,它看見幾匹爛馬躺在地上,和他們的幾個主人一樣被撕得四分五裂。若依地上鮮血,這群人沒死多久。
它跳下馬,問旁邊的信使:“這離戰場有多遠?”
“如果是這種情況,還不夠近。”信使語氣有些涼,“這兒是小道,更可能是野獸襲擊。”
“不,不是。”夢速俯下身,看著死者身上隱隱纏著像是絲線的黑影。“不可能出自野獸。即使是野獸,也奈何不了這幾個人。”
一下微弱的顫動,夢速看向一具屍體。它走近,忽地睜大眼。
“還活著。”夢速蹲著將手放在那個男人鼻前,感到一股微微熱氣。雖說還活著,但他的肚腹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腸子拖著紅條被扯出半截,中間斷開,隱隱看見其他內臟。
發紅的眼睛像是被灰濛上,他拼命地轉動眼珠,直勾勾看向夢速,似乎拼命訴說著什麼,但嘴唇只是抖動幾下,血從乾裂的褶紋中流出。
“會凝住喉嚨嗎?”夢速低聲喃喃,它看見那個人的嘴中不斷滲出血。
一旁的信使看著夢速蹲在那。
夢速突然感覺什麼東西在動,它低頭,發覺是那人的手。他的手緊握著什麼,向著他身子內部縮著。夢速輕輕抓住他的手,那個人嗚咽起來,它開啟男人的手,只見一塊石頭。
石頭上面刻著“安妮·布里安”,一個女名,夢速稍加思索,頓時感到愧疚。
“如果能活下去?”夢速輕聲說,將石頭放回了男人手上。
突然,夢速身上浮現黃金而柔和的光芒。它將手輕輕按在男人身上,魔力流竄入男人身體中。情況好轉,但夢速的眼神突然一變,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男人震動的身體裡湧現出血液,鋪滿地面不斷蔓延。他的眼球滾落,四肢靜脈爆裂,一片猩紅爬著嚎過來。夢速緩著後退兩步,隨後取出身後的劍刺穿了男人的頭。
安靜了。
它陰著臉騎回了馬,沒人說話。
“唉……”夢速一遍又一遍安撫著馬,信使提了提馬繩。
“就走罷。”
兩人騎馬離開。
……
一個黑袍身影騎著白馬從翡翠山的小道一路向下。雪花被馬蹄踢得飛散,身上的斗篷向後被風颳得胡亂擺動。
他趕得很急。
時局在變化,那些供給傳送的法陣早在兩年前就被全部封鎖。而在這戰爭中,誰主誰次還不好確定。那些傢伙下了局,目的在於戰爭本身所產生的東西。
也就是說土地,金錢,奴隸……他們不需要。這點,他和他們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