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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並不知道他走後馬岱如何張羅人打掃衛生,就像曹叡並不知道賈逵的事情究竟造成了多大影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些朝臣們私下裡接觸,並小聲探討賈逵之死究竟是意外還是陛下另有深意。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楊暨現在都不敢回洛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曹叡得知賈逵的死訊後原本表示會派來新的刺史,但沒過多久就又下了一道旨意讓楊暨就地接任賈逵的工作,在曹叡看來這就是單純的為了避免再從其他地方徵調官員,而對於楊暨而言這也算得上升職,在朝中楊暨只是個小透明,到了汝南也算得上一方重臣。
可惜這個安排在有心人看來就是另一回事了——賈逵跟曹休鬧得不愉快,眾人皆知。你楊休先奉陛下的旨意去給兩人送藥,結果曹文烈好得利索,賈梁道卻一命嗚呼,接著你又接手賈梁道的職務,這難道是一句湊巧就能解釋的事情麼?
於是楊暨就處於“黃泥掉進褲襠裡”的狀態了——他甚至沒有辦法找人辯解,難道他要抓住每一個同僚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忠於大魏,忠於朝廷,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麼?再說就是因為你忠於大魏、忠於陛下才有可能做這種髒活——他現在甚至拿不準賈梁道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陛下有意為之。
如果真是陛下有意為之,那麼他自己就是陛下丟出來的替罪羊,甚至也不能算替罪羊,因為並沒有人打算治他的罪,他甚至還變成了地方實權大臣,除非楊暨自己發瘋跑去問曹叡“陛下,您給我的藥到底有還是沒有問題”,否則這就是一樁無頭案了。
曹叡現在最頭疼的其實是長安一帶疑似出現錢荒——原本五銖錢已經在洛陽長安等地重新流入市場。百姓們終於不再需要使用谷帛作為交易的媒介了(谷帛作為貨幣存在諸多不便,如易腐爛、不便攜帶和儲存等問題),但是很快就有長安地區的奏報,請求多新鑄造一些五銖錢。
要知道曹魏的五銖錢雖然不像董卓的小錢那樣,但相比漢代的五銖錢,依然質量相對較輕,製作也較為粗劣。豪門富戶之間也會使用一些黃金來作為交易的憑證,對此曹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黃金作為賞賜大臣的財物之一,天然具有價值,再說一般只會用於大額交易,對民間的五銖錢衝擊並不大。
最早曹叡以為是有人私底下截留了五銖錢,將其鑄為銅器存於家中,但是駐守長安的司馬懿派人調查之後卻得出結論,雖然確實有富戶這麼做,但是所佔金額並不多,大部分流失的五銖錢的去向只有一個,就是來自涼州的“西域商隊”。
相對於第1批商隊,如今的“西域商隊”販賣的物資已是五花八門,不僅有白砂糖、神藥這樣的奢侈貨,也有紡織品、珠寶、茶葉、玻璃器皿等等,那些紡織品一看就是來自益州的蜀錦,不過不少大戶卻信了商隊“這是來自西域商路的西域製品”那套說辭。
那些同樣被稱為來自西域某地的珠寶雖然罕見但是價格並不昂貴,與之搭配的髮箍夜晚時候還能放出光芒,讓曹叡想起了傳聞中的夜明珠,要知道他自己的寶庫中就有一枚“夜光璧”,晚上的時候可以發出微微的熒光,由於其寶貴,曹叡自己都捨不得把玩。如今卻出現了批次的用於戴在頭上的頭箍,而且看起來做工比所謂的夜明珠更加精巧。
不少富戶都把這種髮箍買回去,以至於這些頭箍都流傳到了洛陽、鄴城等地,並且價格水漲船高,曹叡顯然也不能叫停這種做法——連年的戰亂讓這片土地上的許多珠寶加工業受到了毀滅性打擊,富戶們雖然依舊有財富和糧食,不過“稀罕物”已經很久沒有了,無論是世家、豪強還是一般富戶,在填飽肚子的情況下總是要有些精神追求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去注經。
最重要的是這支“西域商隊”還交稅——當他們找到度支尚書辦公衙門的時候,辦事的小吏還以為對方是來行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