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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飯。”周章見飯菜都上了桌，特意向服務生要了兩隻大點的飯碗。 給景允盛了半碗飯，又給她夾了一些菜。 自己端起碗，然後有些狼吞虎嚥起來。 吃飯，是這樣吃的？ 而且在這樣高階的餐廳？ 看著周圍輕言慢語，優雅進食的用餐客人，景允看著周章有些失神。 讓景允想起了那個大雨滂沱的晚上。 一身血水，被媽媽趕出家門…… “你吃啊！看著我幹什麼？連自己老公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想記得我？”周章抬起頭看了一眼景允，自嘲一笑，繼續扒飯。 她新眼鏡沒配好，應該還處於眼瞎狀態。 “你……以前有沒有在煜城，救過一個被家暴的小姑娘？”景允拾起了筷子，然後小口吃飯。 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抬起頭來問了一嘴。 真的有點像，特別是吃飯的習慣和樣子。 “咳咳咳……”周章一下沒忍住，劇烈咳嗽起來。 “救過幾個，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周章咳了好一會兒，終於止住了咳嗽。 她當真記得，但是為什麼不找他 當時，周章當時給過她電話號碼。 “你真的是在煜城救過一個被家暴的小姑娘？後來還請她吃了一頓飯，給了她兩萬塊錢，當做大學的報名費和生活費？”景允一下沒忍住，放下筷子，兩隻軟綿綿的小手握住了周章的一隻大手。 景允心裡一直惦記著的人，竟然現在出現了？ 而且還是她已婚，他也結婚以後？ 這是不是造物弄人呢！ 周章的手很大很乾燥，還很粗礪。 那溫度，似乎可以透過血管，直達心臟深處一般。 “沒有。我沒你老公有錢。才不會做那種蠢事。”周章連忙縮回手，並且脾氣很不好的否認。 被景允那軟綿綿的小手一握，瞬間全身一個緊縮，又硬成一塊鋼。 今天是最後一次見面，怎麼能讓他們關係往什麼亂七八糟的方向發展？ 是很想拉她的小手，可並不是以現在這個身份。 一定要把最好的人設，推向景允老公，並不是現在的他。 “你想想啊。你是不是救人太多，忘了？那個小姑娘就是我，是不是當時我被打得面目全非，你不認得了？”景允有些尷尬地縮回手，但並不想放棄。 那個警察，真的在她夢裡出現了四年。 每次都是高高大大的身影，還有端著大碗快速吃飯的模樣。 她很想找到他，可是無從找起。 “我說過了。不是我。既然你被那個警察救過，怎麼不去找？那個警察姓什麼？聯絡方式沒給你？”周章說不清楚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只是覺得堵得慌。 “我當時被賭鬼爸爸打得視網膜半脫，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在那種情況下，我除了驚恐就是害怕，忘了問他名字，也沒問他電話。 而且，我一直沒有手機，是大四的時候用賺來的外塊才買了現在的手機。 警官，說了這麼多，你到底給不給我消案啊？”景允覺得，這人就算不是那個救她的警察。 也是目前為止，她見過最像那個警察的人。 “你的眼睛四年了，一直沒治？”周章齜牙，覺得心臟一陣兒的絞痛。 難怪不認得親老公，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近視，是真瞎啊！ 中午都沒問清楚情況，就給她錢配眼鏡，真的是大意了。 哎，一個大男人，這會兒好想哭啊。 “也沒全瞎，戴著眼鏡還能用。而且我一直是個學生，今天才上班，過些時候有錢再治吧。警官，到底能不能消案呀？我真的為這件事情，有很大的精神包袱……”景允時刻沒忘今天的目的，她也想今天最後一次見這狗警察。 “我有個熟人在中心醫院做眼科主任，給個聯絡方式你，這兩天過去把眼睛治治。如果你乖乖去了，我給你消案。”周章說著，取出一張便籤條，寫上一串數字。 這是周章舅媽馮春麗的手機號碼，他昨天跟家裡人都說了他老婆叫景允。 只要景允找她，不用提前打招呼，舅媽肯定能好好接待她。 “治眼睛跟消案有什麼關係？治眼睛得不少時間吧？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還在試用期就請病假？不好吧。還有，目前為止我沒收入，過段時間再說吧。再說，我中午才配了新眼鏡，比以前好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