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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庭和傅聞璟兩人在包廂內吃飯吃到一半,包廂門就被人叩響了。
傅聞璟讓人進來。
沈良庭正低頭喝鴿子湯,加了松茸和枸杞,鮮香濃郁。
抬了一半眼看,進來的人是宋子承,後面還跟著一位上了年紀,西裝革履的男人。“傅總,我聽人說您到了,正好我們也在這吃飯,就帶楊老闆過來打個招呼。”
宋子承和傅聞璟年齡相近,也是青年才俊,當地數得上名頭的鑽石王老五。
宋子承和沈良庭卻是冤家路窄,明裡暗裡鬥了三四年。
原本楊德寶說想讓宋子承引見拜訪一下傅聞璟時,宋子承還沒同意,後來聽說今天就沈傅兩個人來吃飯,他就立刻決定帶著人來打擾一下了。
傅聞璟端起一杯濃茶漱口說,“楊老闆,去年5月溫州一別,當時說要請你來利星參觀,一直沒能踐諾,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傅總說笑了,您貴人事多還能記著我,實在是抬舉我了。”楊德寶受寵若驚,沒想到當時匆匆一面之緣,傅聞璟還能記得自己。
但他不知道的是傅聞璟一向記性很好,對數字有驚人的敏銳度,見過的人,做過的事,何時何地,從來不會忘記,所以楊德寶並不算什麼特別。
那時候在華爾街,傅聞璟每天在交易所站6個小時,對股價變動、交易資料過目不忘熟記在心,半個月後就賺了第一桶金。又過半年,一場大規模的透過精準股價預測操縱的對賭做空,則讓他名震華爾街,有足夠資本獨立出來開了公司。
傅聞璟面上和煦,“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吃吧。”
於是兩個人的小桌擠了四個人,服務員又進來添了兩副碗筷,加了幾份菜品。
楊德寶是一個屢敗屢戰的老企業家,生意做的最好的時候,央視新聞中間的30秒廣告放的就是他們家的酒,走遍全國各個城市,到哪兒都不用帶錢,哪兒都有兄弟,打個電話就有人送錢來。
而最窮的時候,連今晚在哪裡睡覺都不知道,渾身上下湊不齊十塊錢,妻子兒女流落海外,他連個電話也不敢打過去。
此一時彼一時,經過30年的商海浮沉,楊德寶自認為自己是看透了,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金錢地位都是過眼雲煙,資本投機都是曇花一現,他現在就想踏踏實實地乾點實業,給子孫後代積點德,做點對社會有益的事。
傅聞璟宴請他給他面子,是因為楊德寶是很講信譽的人,寧可腳踏實地打工十年,把欠人的三百萬還完,也沒有賴賬出逃。
一頓飯吃到中途,楊德寶端著酒離開位子,神神秘秘湊到傅聞璟耳邊說了幾句話,傅聞璟垂著眼睛聽,之後說,“子承,良庭你們先出去,我跟楊老闆談些事情。”
沈良庭還沒吃飽,但識趣地用毛巾擦了擦嘴,走出門。宋子承緊隨其後。
房門合攏,沈良庭靠在包廂外的牆壁上,雙手插兜,無聊地等待。
宋子承站在另一側,從兜裡掏出包煙,食指敲了敲煙盒底部,掉出兩根,他遞了一根給沈良庭,“要不要來一根?”
沈良庭眼睛抬了下,搖了搖頭,“謝謝,我不抽。”
宋子承伸出去的手一頓,隨後收回來,假裝無所謂地將一根菸叼進嘴裡,“恭喜你啊,得償所願,總算去了搏浪。之前在利星的事都過去了,要是我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不要介意,都是為了公司,我對你沒什麼意見。”
沈良庭見他率先示好了,也配合著說,“宋總是我前輩,我一向敬佩宋總,以前就算發生過一些摩擦,也是站的立場不同,我跟宋總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私仇。”
宋子承咬著煙笑笑,沒想到沈良庭還挺謙遜。他跟沈良庭鬥了這麼多年,勝的少敗得多,雖然知道人有本事,但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