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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出酒店,就在酒店庭院裡的西餐雅座坐下,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這裡幾乎沒什麼人。
“你想喝什麼?”
奧盧掃視了一下酒架上的陳列,然後叫侍者拿了一瓶1999年的波爾多。
價格適中,沈良庭看到旁邊就是更貴的拉菲,可是他沒要。
“你在為我省錢嗎?”沈良庭在一旁單手插兜說。
“這兩天你都輸了,要是贏了,我倒可以獅子大開口。”奧盧側身看他,“而且在這裡點餐我也沒有提成。”
“但在賭檯上你有對嗎?”沈良庭問,“既然如此,今天為什麼要放水給我?讓我贏這麼多,不會有懲罰嗎?”
奧盧意外於沈良庭的敏銳和多思,“沈先生好像很瞭解我們這邊的機制。”
“不難猜。”和剛剛的劇烈反應相比,沈良庭平靜下來。在來到這裡後,沈良庭一直在蒐羅這個賭場的資訊,他知道傅聞璟在這裡工作並不是完全自由的,必然有一些身不由己的地方,就好像剛剛的十萬塊交易。
“我當然可以解釋,”奧盧放鬆身體,似乎很愉悅於跟沈良庭說話,“像您這樣豪邁的賭客,如果一直輸,是留不住客人的,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一些獎勵,讓他覺得他好像開始擅長這件事,有了成就感,才會更加投入。沒人喜歡一直遭遇挫折。”
奧盧過於誠實和坦蕩的說法,讓沈良庭有些無奈地笑了,就這麼告訴別人自己是如何算計對方的,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記憶丟失了,可傅聞璟商人的本性沒丟,一如既往的精明,甚至有些狡詐,無論在何處、什麼狀態,他都是那隻最靈巧機敏的貓,可以抓到最多的老鼠。他知道如何適應糟糕的環境,在劣勢下處理得遊刃有餘,他熟悉人性,把控人心,這是上天賦予他的天賦,也同時給予了他最艱鉅的考驗。
“不過很顯然,您把這套把戲看穿了。”奧盧又繼續說,“看樣子我無法欺騙您對嗎?”
沈良庭看他,“只是為了欺騙我嗎?”
他們已經在庭院內坐下了,這裡有一個紫藤花架,微風吹拂起花瓣徐徐落在沈良庭肩上。
奧盧回望過去,沈良庭今天穿了一身白衣服,他很適合白色,柔軟的面料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再配上精緻的五官,白的潔淨、脫俗,那朵落在他肩上的紫色花瓣是一片美麗的裝飾。
奧盧傾身過去從他肩上摘下了那片花,卻沒有扔掉,而是握在了掌心,換了認真的口氣回答,“剛剛那是對別人的說法,如果是你要問的話,其實理由很簡單,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看見你輕易服輸。這是你的財富,得來不易,不要這樣送出去。”
沈良庭微微愣怔,“不想我輸?”他又重複了一遍,想分辨出奧盧這些話下深層的意思。
然而奧盧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好了,我們來說正事吧。你不是說認識我嗎?”
沈良庭點頭,“是。”
“說說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事。”
沈良庭猶豫了下,“在我說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奧盧回答,“也許你已經看出來,我失憶了,賭場的人從海邊把我撿回來,所以我就叫奧盧,這是海水的意思。聽說我那時候傷的很重,為了救我,花了很多治療費,因此我欠他們不少錢,所以不能離開,就當是償還吧。”
三言兩語就說完了所有事。
“你欠了多少錢?”沈良庭問。
奧盧笑了下,“你願意幫我還錢?所以我們之前是很親密的關係嗎?”
沈良庭一下噤聲,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是愛人嗎?傅聞璟出意外時,他們還沒有和好。說是朋友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鬧得不可開交。陌生人?如果他們還陌生的話,他為什麼要千里迢迢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