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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不來床?」
他將被子往鬱倩露出的脊背處蓋了蓋,攬著她說:「這次的戲我可沒有投資,我明天不會給你請假。」
「反正你有事瞞著我,現在不說,我明天就不理你了,你哪來回來哪去。」
鬱倩哼了聲,咬了他一口,又躺回了自己那側。
身側人默了會兒,對她徐徐說著,「那家店的老闆,她是,我的,親生母親。」
阿姨……這個稱呼邱昊炎說不出口。而另一個親暱的稱呼他也說不出口。
於是,他用自認為最輕鬆的方式,最合適的表述,來告訴鬱倩這件事情。
他並不想瞞著鬱倩,只是連他自己,都還沒接受這個事實。
鬱倩一聲驚撥出,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接下來的話說的也不是怎麼合適。
「怎麼,怎麼會……她不是拿了邱家很多錢……」
她再一次捂住自己的嘴巴,覺得自己這個豬腦子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那麼好的阿姨,怎麼會是那個為了錢把他拋棄的壞媽媽……
可阿姨一見到他後,那副想趕緊逃離的樣子,確實也是很傷人。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
邱昊炎難得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背過她去喃喃自語著。
背後的人過來抱住他,偎在他肩頭說:「會不會有誤會啊……她真的還挺好的……」
邱昊炎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他回過身來反抱住鬱倩,輕撫著她微潮的頭髮,自嘲著,「可能,只對我不好吧。」
這一句話帶著哽咽,畢竟,他是媽媽人生的汙點。畢竟,誰會在意一個強/暴/者留下的孩子呢。
沒有殺掉他,就是為了用他來換錢吧。
「抱抱……」
鬱倩嬌聲喚著從他懷裡探出頭來,啄著他的唇。
他還在刻意掩蓋他的情緒,笑著調侃她,「怎麼還撒嬌,真不想明天工作了?」
鬱倩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他這十八年來,還不是自己一直陪著他嗎。
她貼在邱昊炎的心口,聽著他無法掩蓋起伏的心跳,對他說:「你不要不開心,十八年沒見她能一眼認出你來,能產生那麼大的反應,說明她是在意你的。」
「如果不在意或者想忘記,這麼多年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一句一句說著,在用自己可以想到的邏輯,去寬慰他。
邱昊炎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深吸著一口氣,將自己呼之欲出的情緒隱藏時,她卻突然起身絞著他的唇,將他的情緒破防……
有不可輕彈的晶瑩從他的眼角釋出,他埋在鬱倩的頸彎,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深埋心底的話,詢問出口,「如果是恨呢……」
「哪裡有母親會恨自己的孩子呢。」
「女人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怎麼會不喜歡呢。」
鬱倩用最堅定的口吻,告訴著他,「如果我們有寶寶,我一定會很喜歡他的。」
邱昊炎沒有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他的呼吸頓了下,攥著被面,從她頸彎起來,衝著她耳邊呢喃,「我也會很喜歡他的,但我,更喜歡你。」
他的聲線還帶著剛剛的顫抖,鬱倩一把撥開這略顯煽情的場面,扣住他的肩就是一聲命令,「那當然,你必須最喜歡我。」
邱昊炎輕笑著將她攬入懷中。
靜默的半響後,邱昊炎甚至有些侷促地對她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鬱倩在懷中怔了下,其實這樣正經的三個字,他們很少說。因為太熟悉了,有些詞是不需要宣於口的。
甚至這樣夾雜著親情、友情、愛情的「愛」,太重,她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