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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明水淨夜來霜,數樹深紅出淺黃。秋陽高照,雖不似夏日那般明媚,卻也有著幾分炎炎燻蒸之感,粼粼波光上有數只漁船,潭上有漁家人正在忙得熱火朝天。
“咕嚕。”
一個少年提溜著一根草繩鑽出水面,繩上還穿著三條肥魚,他扯了扯鼓鼓囊囊的油布挎兜,又熟練地挽了挽褲腿便向岸邊走去,這正是滿載而歸的魚九。
陽光照射在魚九的後背上,一股股暖流令他很是舒爽,魚九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鼻子微澀打了一個阿嚏,轉頭望了望日頭,發現此時已經到了晌午。
“哎喲,這不是小仙師,今兒咋就捉了三尾呢?”不遠處一隻正在回岸的漁船上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那是一個正在擺弄著漁網的青年,從他咧嘴的笑容來看,這一上午的收穫應該不少。
“昨日受了些風寒,今日抓幾尾勉強度日,不如宋叔本事大,次次都滿載而歸”,魚九皮笑肉不笑地幽幽回了一聲,徒自加快了腳步徑直走向山洞,因為那裡放著他的魚簍和乾衣,下潭的這套水溼衣靠自然要趕緊換下來。
到了岸邊聽得人聲熙熙攘攘,魚九這才發現岸上圍了不少人,想來應該是前來看潭水上浮冰的好事兒之人。
魚九到了岸上也回身遠遠望去,皎皎潭面上的冰塊果真是少了很多,不用想也知道多數已經順著五個水渠道衝下崖去了,令魚九意外的是早晨他踏上的那大塊的浮冰也不見了蹤影。
魚九來這潭裡抓魚,眾人都是見怪不怪了。只有幾個臉熟的人,露出熱情的表情和魚九打了一聲招呼,知道魚九有了御水的本事後,眾人言必稱小仙師,魚九這個稱呼彷彿早已被他們忘記了。
在山洞裡換上乾衣後,魚九聳了聳肩,抬起手臂用袖子在臉上一抹,便扯起草繩上的魚都裝入魚簍之中,很是仔細地捲起溼衣和油布兜子。
魚九剛背起魚簍夾著包袱走出洞門,幾個焦急的聲音便從遠處的人群裡傳來,從那嘈雜又短促的聲音中,不難判斷對方十分焦慮。
“小仙師,在哪裡!?”
“小仙師,你可要救救我們,不然我們一家可咋活啊!”
“我剛才還看到他了,咦,這會怎麼不見了呢?”
“可能抓完魚,下山去了吧!”
“不可能啊,我們就剛從山下爬上來。”
魚九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心裡正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在定陽這個小地方,連整塊的銀子都非常少見,貨幣流通主要以銅錢為主,一兩銀子可以換一千文錢,足夠三口之家一年過活了,如果還有些進項的話,一年最多也就花去幾百文錢而已。
魚九包裹裡那二十多兩金銀,可以毫不誇張地來說,就是一筆鉅額財富。
至於銀票為何物,魚九壓根就沒見過這玩意,當然也不知道銀票有什麼用。
因為那些蓋著戳的紙上每張寫著“五百兩”,其餘小字魚九也認不全,他只當那是記賬的單子,全讓它用來包裹那些金銀了。
“小仙師,我們終於找到你了,真是急死我們了”,一個麻衣的大漢一把揪住魚九的胳膊,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很是激動地咧嘴笑著,他面色黝黑又有幾分飢黃,面板很是粗糙,眼神中有幾分木訥,但是他的手卻非常有力氣。
麻衣大漢後年還跟著六七個麻布粗衣打扮的人,小鎮上幾乎一多半都是靠著果樹、茶樹、藥材等農物為生的。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剩下的便是打魚打獵以及做些小買賣的商戶,多數人從打扮上就大約能辨別出身份。
一個性格潑辣的中年婦人急道:“我說小仙師啊,你還有心思抓魚吶,我們那裡都火燒眉毛了啊,這連日大雨把我們西鎮的不少莊稼都淹了,你曉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