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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紫禁城的一年春日又悄然逝去,即將迎來初夏。
太后的鳳體已然到了每況愈下的時候。
皇上仁孝,以擔憂皇額娘病體為由,下令今年不去圓明園避暑。
後宮嬪妃與皇室宗親聽聞都不甚在意,左右少出門便是,只要殿內供著冰,即便是到了三伏時日,也並非酷熱難耐。
只是可憐了行宮裡的四阿哥,能見他皇阿瑪的次數本就屈指可數,現下今年怕又沒了指望。
從滿心歡喜到望眼欲穿,又到心灰意冷。
這樣迴圈往復著,他自己都數不清已經多少時日了。
…
安貴人封嬪的冊封禮簡單些,所以定在了四月二十。
莞嬪的冊封禮是皇上親自選的日子,擇了五月初六,原打算熱熱鬧鬧的辦一場,也希望能給太后沖沖喜。
這一日,瓜爾佳文鴛正陪著弘晏溫習昨日師傅新教的詩句。
雲鶯慌忙從殿外走進來趴在自己主子耳邊回稟方才聽到的訊息。
她一貫穩重,極少有如此急性的時候。
原來,年府遞了摺子說太傅年遐齡病重,請皇上恩准,派太醫前往診治。
瓜爾佳文鴛聽罷,便喚了玲瓏先看著弘晏習字,自己則顧不得傳步輦,便急匆匆地趕往翊坤宮去了。
果不其然,當她踏進內殿的時候,華貴妃已然哭成了淚人模樣。
一旁的頌芝看見瓜爾佳文鴛忙行了禮,而後低聲抽泣道:“熙貴妃,還煩請您寬慰我們娘娘。”
而後便識趣的招呼了殿內侍奉周寧海與靈芝,景泰幾人一同出去。
殿內只剩下她們兩人。
瓜爾佳文鴛一向是最不會安慰人的,特別是在旁人與骨肉血親這種大事上痛苦,她深知多說什麼都是枉然。
瓜爾佳文鴛走近華貴妃身旁,抬手為她逝去臉上不斷落下的淚珠,溫柔道,:“姐姐,伯父年齡大了,有個三病兩痛的原是尋常。
說不準皇上派了太醫會診,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象,便好了也未可知。姐姐也勿要太過悲痛了,可得顧及些自己的身子。”
華貴妃聞言握住她的手搖搖頭,又忍不住落下淚來,“你有所不知,年前我便得了訊息說父親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原以為到了春日裡會有所好轉,不承想還是一直得靠湯藥維持著,如今…如今…”
她終是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華貴妃是家中幼女,自幼深得寵愛,與父母關係更是親密。如今忽而聞此噩耗,自是悲痛難忍。
(歷史上她兩個哥,一個姐,還有一個百度也不確定是姐還是妹,所以這裡私設她是幼女。)
瓜爾佳文鴛沉默著把她攬於懷中。
她想,或許比起千句百句安慰的話,對方此刻更需要一個無聲的擁抱。
只是,華貴妃伏在她的肩頭哭的愈發急促了。
人前她是尊貴冷豔的華貴妃,人後是高貴榮耀的年家小姐。
而只有此刻,在瓜爾佳文鴛面前,她只是自己,只是那個為自己父親難過的年世蘭。
沉默片刻,瓜爾佳文鴛輕扶她的背,低聲道:“姐姐,我陪你去求皇上吧,求他准許你出宮探望。”
“出宮?”華貴妃抽泣一聲,略有些遲疑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況且大清開國近百年,除非是同皇上一起,否則咱們身為妃子,好似是從未有過可歸家的先例。”
看著她哭得紅腫的眼睛,瓜爾佳文鴛不由眼中也微蘊了淚意:“年家滿門忠心耿耿,且伯父又是朝廷一等公爵,得先帝爺與皇上看中多年。
如今病重,朝中知情者必定不少,想必此時此刻姐姐出言懇求,皇上應當不會出言拒絕。”
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