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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霈因為常常加班,飲食不規律,胃一向不好。等他把自己的那份乾糧吃完之後,每天對著山村裡的飯菜,根本無法下嚥,即使勉強吃進去,胃也會難受很久。楊修瑜好像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點,將自己的那份省下來,等到梁霈吃不來的時候再遞給他。
雖然不願意這麼做,但梁霈的身體狀況也容不得他拒絕。每當他接過楊修瑜遞過來的食物時,楊修瑜總會望著他淡而溫柔地笑,好像和煦的風,讓他絞痛的胃也奇蹟般地安定下來。
今天也同樣如此。梁霈勉強吃了幾口紅薯之後,便再也吃不進去了,捂著胃就想乾嘔,主人家忙給他倒水,讓他喝一點兒。
但立刻,那水的味道又讓他忍不住作嘔起來。他的反應比前幾天更劇烈,勉強喝了水也全部吐出,幾乎要將膽汁也一起吐出來。
折騰了好半天,梁霈回了屋子躺下,想著早點睡著就能早點抵抗過這種難受。模模糊糊的,他似乎感覺到有人推開了他的房門,走了進來,還站在自己身側。
他想睜開眼,但卻沒了力氣。那人先是輕輕按揉著自己的胃部,之後又用一點水沾濕了自己的唇。做完這一切,他才用手輕輕撫著自己緊皺的額頭,聲音很輕。他說:&ldo;早點好起來好不好……&rdo;
梁霈還在怔忪於那聲音的熟悉,就感到自己的雙唇被兩片同樣的柔軟覆蓋。那味道清清淡淡,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唇上觸碰著。
梁霈忽然就按住了來人,強勢地深入他的口腔。舌頭翻攪在一起,因為少了唾液的滋潤而顯得更加粗糙,帶來口腔的觸感也愈發強烈。兩人纏吻在一起,梁霈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半摟住了他。
清甜的唾液不斷順著兩人親密相親的唇渡入梁霈口中,但向來有些潔癖的他卻居然並沒覺得噁心,而是坦然接受。
甚至,體內有個地方隱隱叫囂著,想要更多。
他拉過楊修瑜躺在自己身邊,啞著嗓子問:&ldo;你一直喜歡我,是不是?&rdo;
楊修瑜早已不再抗拒,半閉上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微微點頭。
&ldo;那為什麼躲著我?&rdo;梁霈略帶著怒意,聲音卻無法高昂。
&ldo;我……就這樣就足夠了。你畢竟還是要結婚的……&rdo;楊修瑜默默吐出這兩句話,將頭側到一邊,不去看他。
梁霈扭過他的頭,那雙永遠溫和沉靜的眸子便再次對上了自己的。莫名的憐惜湧過,讓他再度吻上對方的唇。
即使面對的是和自己一樣高的男人,他卻清楚地知道,對方會永遠站在自己身後、默默支援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糾葛順著肢體的接觸在腦中不斷回放,有梁仁的地方必定有楊修瑜的存在,但自己竟然從不曾懂過他。
但這幾天的相處,遠離了那嘈雜世俗的地方,他反而穿透了層層迷霧,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也用力地擁緊了懷中的人,感受著他溫熱的軀體。
&ldo;我……&rdo;梁霈斟酌半晌,說,&ldo;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純粹的愛情,因為這和我之前體會到的並不一樣。但,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很平靜……&rdo;
楊修瑜點了點頭,嘴角是一抹苦笑。
梁霈看得心裡又是一痛,也是一抹苦笑:&ldo;對不起,我是個自私的人。雖然明知是這樣,我卻還是沒辦法放手。我想讓你在我身邊。
&ldo;可以一直陪著我嗎?&rdo;
&ldo;可你……&rdo;楊修瑜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