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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哈哈哈……&rdo;果然聽完這番話,康熙仰頭大笑,先前的微慍頓時消失不見,指著蘇景道:&ldo;你這孩子。&rdo;復又問:&ldo;那你為何要將朕一個月喝了三萬兩銀子點出來?&rdo;
&ldo;孫兒將這三萬兩茶葉挑出來說,其一是您並沒有用這麼多茶葉,那兩百斤的茶葉去哪兒了?其二,便是您就算喝了兩百斤的茶,俱孫兒所知,哪怕是最貴的玉雪龍團,一斤價錢也不過五十兩。既如此,兩百斤茶葉頂多在一萬兩,如何會有三萬兩的支出?&rdo;蘇景沒再往下說了。
但他後面說的話已經把梁九功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康熙,笑容收斂,端起面前的茶盅看了看,最終扔在御案上,潑出的茶湯灑在一封奏摺上,康熙順著目光一望,正是如今掌管內務府的八阿哥上的請安摺子。
康熙眼中怒色隱現,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ldo;好一個八賢王啊。&rdo;再看蘇景,哼道:&ldo;你倒是與你阿瑪親近。&rdo;聯想到四兒子與八兒子哪怕是住在隔壁也從來不睦,康熙不免有些失望,難道剛認回的孫子也要參與黨爭?
蘇景面對康熙的怒氣,反而笑了,&ldo;汗瑪法何出此言呢。孫兒以為,這三萬兩一月的茶葉開支只怕在八叔掌管內務府之前便有了,這,不能算是八叔的過錯。&rdo;
&ldo;你是說你八叔無錯?&rdo;就算是康熙,都被蘇景這幾次三番的轉折給弄得糊塗了。
&ldo;八叔自然有錯,只是孫兒認為八叔錯在不通事物經濟而已。&rdo;蘇景唇角微彎,帶著讓人一看就舒服的笑,&ldo;八叔出身皇室,哪怕有汗瑪法的苦心教導,與朝政大事頗有手腕,但孫兒以為,和內務府包衣打交道,八叔卻難免被糊弄。就算八叔讓人打聽市價,可只要下面的人回稟,道貢品要從中再挑最好,再報內有損耗,八叔總不能一個個去找皇商查驗。孫兒以為,既然一輩子都有人送雞蛋吃,那麼自然不會知道下蛋的雞長什麼樣。&rdo;
&ldo;一輩子都有人送雞蛋吃,就不會知道下蛋的雞長什麼樣。&rdo;康熙仔細品了品這話,竟然覺得其中蘊含無數道理,最後嘆道:&ldo;正如都看著這錦繡山河好,誰又知道朕當初繼位時的艱辛。&rdo;
除鰲拜,除三藩,到最後連最親近的太皇太后都不支援,但仍然讓朕做成了。朕夙興夜寐,戰戰兢兢,唯恐江山不穩,精心教養太子,教養皇阿哥,指望他們一個做明君,其餘當賢王,然而這些兒子沒經歷過那些波瀾詭譎,個個只當這皇位好,全然體會不到朕的難處!
康熙的話連蘇景都不好接。幸好康熙也不是讓人接話,嘆後對蘇景道:&ldo;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你要知道,內務府弊端已久,你八叔雖一心想做賢王,卻也未必沒有難以下手的緣故。你果真要去內務府麼?&rdo;
蘇景明白這是康熙在暗示其中的阻力和難度。他昂然抬頭,對康熙道:&ldo;孫兒以為,事難不難,須先去做,若連決心都沒有,便必然失敗。再者……&rdo;蘇景忽然一笑,&ldo;汗瑪法,孫兒姓愛新覺羅,是您的孫子,這天下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奴才,難道他們還敢將孫兒如何不成!&rdo;
&ldo;好!&rdo;康熙一拍御案,大喝道:&ldo;好一個姓愛新覺羅!沒錯,你是主子,他們是奴才,便是無錯,你要懲戒幾個奴才,誰又敢如何!&rdo;
康熙雖一心要當仁君,卻不希望兒子孫子為人心對大臣都一意低頭拉攏。他的確是仁君,可對不忠之臣何曾心慈手軟,他枷過明珠,關過索額圖,也將支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