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張鼕鼕案(二) (第1/2頁)
江上有疾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喬夢遠說張鼕鼕的母親死後,他父子二人相依為命。張鼕鼕讀過幾年小學,自從家裡發生劇變後,他變得沉默寡言了。
張鼕鼕的父親教他說要將這一切都像喝水一樣嚥下去吧,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面對親人相繼離世,他手足無措,只能揹著張鼕鼕抹眼淚,哀聲嘆氣!
但是兩家住隔壁,時不時會碰面。何武成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誇口說自己有什麼人在縣公安局,明裡暗裡警告著張鼕鼕父子:“你們休想將我咋樣”!
張鼕鼕父子在村裡實在待不下去,於是父子倆離開村子,父親帶著他靠打零工維生,哪裡有活就去哪裡住幾天。什麼修廁所、澆水泥、搬磚頭,各種雜活都做。
漸漸長大的張鼕鼕越發不愛說話了,他一有時間就不停地打他自制的沙袋,嘴裡唸唸有詞,具體念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經過長期的鍛鍊,張鼕鼕肩膀寬,腰板直,結實得像一座石碑。
他隨身還帶著一截磨尖的鋼筋,據說是有一年他在一處工地搬磚頭時撿到的。撿到後,他就成天打磨,很有將鐵杵磨成針的決心。
磨來磨去,那鋼筋被他弄得十分尖細,而且鋒利無比。
有人覺得張鼕鼕,隨時都默不作聲,有些呆滯無趣,好像靈魂漂浮在半空中一般。他除了幹活就是打沙袋,磨鋼筋,什麼是苦,什麼是樂,彷彿在他身上都體現不出來。
他有時眼睛裡會露出憎惡之情來,好像憎惡所有的人,也包括他自己!
張鼕鼕和父親在他二十四歲那年的夏天回到了村裡。
他用這些年的積蓄將屋子簡單收拾了一番,並給父親買了新的傢俱。他父親準備央求村裡的媒婆給張鼕鼕說一門親事,張鼕鼕拒絕了,說他沒有這個心思。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張鼕鼕父子已經回來半年多了,再有幾天就是春節了。
隔壁的何武成這些年來日子過得十分滋潤。何武成老婆是村裡的出納,長得肥碩,嗓門大,進進出出都不停地吆五喝六的。他自己也是鎮上印刷廠的工人,他們有一個女兒何莉莉,中學畢業,在鎮上的供銷社上班。
張鼕鼕記得母親和何武成老婆打架那年,何莉莉當時幫著她媽一頭將自己的母親撞倒在地,而自己則被那胖婦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經人介紹年近三十的何莉莉與水泥廠供銷科的一名王姓小夥子談戀愛眼看好事將近。
“哎呀,聽說老何家要辦喜事了。”
“哦,我也聽說了,明天那個小王就要上門來,聽說小夥子不錯!”
“這有什麼,還不是就那樣一個人,又不多長一個鼻子!”
“對呀,他們那家人,可惡得很,都三十歲了,會找到什麼好人哦!”說話的人嫌惡地撇了撇嘴。
“就是,就是,那個張家就是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的。”
“一家人都是壞心眼兒,哼!”
“嗯嗯嗯,我也覺得是!”
“不曉得咋個警察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嗐,鼕鼕年紀那麼小,說的話不算數,關鍵是棍子,沒有棍子!”
“我覺得那家肯定在公安局裡有人!”
“我們老百姓不要瞎猜,要用事實說話!”
幾個村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閒聊著。
張鼕鼕板著臉從他們身邊經過。
“瞧,那不是鼕鼕嗎,他姐他媽死後我就沒有見他笑過!唉,可憐!”
正月初六,何武成家王姓準女婿上門,屋子裡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哎呀,誰家在放鞭炮,這麼噼裡啪啦的,響,真響!”
那天晚上村子裡很多人都聽到了何家放鞭炮,鞭炮聲響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