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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屋。
央儀聽到裡面嗚嗚咽咽又是一陣,緊接著樂聲大起。
後面有人抬著東西借過。
見方尖兒還不出來,央儀躲到一邊。
她們這樣穿著的外鄉人在這裡特別顯眼,稀疏往來的人時不時往樹蔭下瞥她一眼。
幾撥人過去後,身後再次傳來腳步。
央儀作勢又要躲,忽得傳來標準的普通話。
“凳子,坐嗎?”
她詫異回頭。
目光與來人相觸,短暫的一瞬,她同樣也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來人一身白布麻衣,右手的疤終於脫痂了,露出淺粉色的新肉。他站在原地,手裡還拎著一張竹馬紮。
蒼白的嘴唇在認出她時很輕地動了下,卻沒再發出別的聲音。他抿唇,只有拎著馬紮的右手往上抬了抬。
“謝謝。”
央儀的驚訝和尷尬都混在了一起,半天只說出這兩個字。她好好整理了下心情,才繼續道:“我是來陪方尖兒送東西的,不待很久。不過你怎麼在?這裡離榕城那麼遠。”
不遠處似乎有人在喊他,用的是央儀聽不懂的語言。他朝那處招了下手,示意自己馬上過去。
隨後晃了下神似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
路周說:“這是我家。”
雲州
方尖兒回來的時候,路周剛好進去。
兩人碰巧錯開。
見央儀似乎在走神,方尖兒擺著手在她眼前晃:“喂喂,怎麼了?沒訊號啦?”
“看到熟人了。”央儀道。
方尖兒饒有興致:“誰?這破地方能有什麼熟人,想誆我?”
央儀隱隱覺得路周的兼職並不值得村裡人驕傲,即便猜測他們大機率聽不懂普通話,央儀還是很小聲地附在方尖兒耳邊解釋。
方尖兒聽完,古怪地看著她:“我確定。你一定是無聊瘋了。”
“……”
“拜託,這裡離榕城飛機都要三個小時。一個繁華都市,一個深山老溝。前後才半個禮拜,就算在同一個地方碰到同一個人都要點運氣。肯定是你看錯了……”
“沒看錯。”
央儀心想,我還跟他說話了呢。
方尖兒沉思:“如果真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還有一個可能。”
“嗯?”
方尖兒斬釘截鐵道:“他跟蹤我們。”
“……”
“要不我們殺個回馬槍?走著?”
央儀擺擺手:“算了算了。”
那裡顯然在做白事,再怎麼沒從路周臉上看出悲哀,也不方便繼續過去打擾吧。
央儀拉著方尖兒的手一路下坡:“你說的對,是我看錯了。”
回到方尖兒奶奶住的小樓,奶奶正在門前晾菜乾。
老太太笑眯眯地跟央儀打過招呼,又萬分不信任地看向自家孫女。
“東西送過去了?”
“送啦送啦!”方尖兒道,“人家讓我給您帶話,說明早出殯要進山,你腿腳不好就別送啦!”
“好好。”奶奶點頭答應,“那就你代我去吧。”
方尖兒彷彿吞了蒼蠅:“……what?!”
第二天一早,央儀就被方尖兒長吁短嘆地拖了起來。
“我奶奶年輕時研究這的少數民族文化,一天到晚進山進山進山,這下可好!退休了往山裡一搬,變成半個族人了!你看昨天,除了咱倆哪還有半個外人在呀!”
央儀睡眼朦朧地託著臉:“嗯……咱倆?”
“別告訴我你今天不陪我去。”
央儀聳了聳肩:“聽起來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