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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溫爾撩起身上的錦被,下了床:&ldo;不必更衣了。&rdo;
說著便自己走到門口,將那扇緊閉著的深碧色雕花木門開啟。
慕容璟燁立在門前,望著一身潔白中衣的江溫爾微微愣了一下。
&ldo;臣妾給皇上請安。&rdo;
江溫爾雙手掐在腰間,朝著外面的慕容璟燁行了個禮。
慕容璟燁點點頭,伸手去握她腰間的手,就在他的手剛碰到江溫爾的一瞬間,她身子驀地一僵,不自然地將手往回縮了一下,繼而又側過身去,做了一個請慕容璟燁進來的姿勢:&ldo;皇上,外面更深露重,您快進來吧。&rdo;
慕容璟燁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不急不緩地進了內閣。
江溫爾又命憶秋去沏壺熱茶,轉身跟在慕容璟燁身後。
慕容璟燁猛地停住腳步,回過身來,江溫爾身子猛地一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ldo;怎麼?你很怕朕?&rdo;
慕容璟燁雙眸一挑,在桌旁坐下。
&ldo;沒……沒……只是皇上突然過來,臣妾沒有做好心理準備。&rdo;
江溫爾低著頭,微暗的燭光照在她精緻的側顏上,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慕容璟燁伸手拉住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ldo;不必拘束,像往常一樣便好。&rdo;
江溫爾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了聲&ldo;是&rdo;。
秋夜深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慕容璟燁沒再開口,江溫爾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低著頭,沉默著。
憶秋端著藍底琺瑯的茶壺走進內閣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人相對靜謐的場景。
她低著頭,將茶壺放在圓桌中央,又一聲不吭地退到了一邊。
江溫爾便執起茶壺倒了杯熱茶推到慕容璟燁手邊:&ldo;皇上,您請喝茶。&rdo;
慕容璟燁將那茶杯端起來,用杯蓋撥了撥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可是茶杯放到嘴邊,他又瞬間沒了喝茶的興致,復又將那茶杯輕輕擱在桌子上。
&ldo;朕聽聞你與穆充衣關係素來很好?&rdo;
江溫爾聞言手輕輕一抖,剛為自己倒好的茶水瞬間濺出茶杯,燙到了手背。她輕輕地咬了咬唇,用另一隻手將那隻被燙到的手擋住道:&ldo;回皇上,臣妾自幼便於黎兒交好。&rdo;
&ldo;那你便與朕講講她吧。&rdo;
江溫爾抬起頭來,對上慕容璟燁的目光,眸中現出一抹疑惑。這皇上深更半夜來她這裡難道只是為著這個?可是皇上不是向來不待見黎兒嗎?又為何平白無故地來這裡要自己講講她?
但是江溫爾是斷然不敢將這些疑問問出口的,她便低了頭去,輕聲道:&ldo;不知皇上想聽有關她的什麼事?&rdo;
&ldo;什麼都行,隨便講講就好。&rdo;
慕容璟燁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唇,放在茶杯上的手也沿著杯蓋的邊沿一圈一圈地繪著。
江溫爾想了想,便挑了幾件黎落小時候的事說。
慕容璟燁聽到江溫爾說到黎落小時候身子骨不好,大夫一度說她活不過十八歲時,面上一片沉重之色。
他想起那次在翎坤宮辦宴,他因著她醉酒說了&ldo;心悅君兮君不知&rdo;而罰她板子,又想起因著慎嬪中毒一事,將昏死過去的她關進懲戒司。
當所有的一切齊齊回憶起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原來自己真是一個混帳啊。
夜色如墨,一零星彎彎的月牙兒掛在夜幕中,窗外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