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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瞧著她似是困了,向陛下告罪,帶著她回宮。安陽伏在她的肩上,配合地眯上眼睛,她可看得出,皇后在殿內就是如坐針氈。
待出了殿,散了汙濁之氣,整個人都覺得清爽多了,她睜大眼睛,環顧四周。只是皇后不友好,剛出殿門就將她放下來,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道:「我們走回去。」
庭院清幽,春日多繁華,小道平坦,驕陽也不曬人,正是白日散步鍛鍊的好時機。安陽聽之任之,邁著小步子,她腿短走得慢,皇后便跟著她的腳步,走得極慢,顯得很有耐心。
她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孩童多動,她便學著打探四周,不能讓皇后起疑的。一大一小走在前,宮人逶迤而後,她時不時地回身望著那些宮人,頗像黑社會老大出行,後頭烏泱泱地跟著大隊保鏢。
走過一刻鐘,皇后停下,安陽不知何故,抬首望她,就見她彎腰將她抱起,摸摸她柔軟的後頸,溫潤如春雨,面帶笑意,「累嗎?我們抱著走一段,歇息可好。」
安陽忘了,稚子走不了太久的,皇后雖小,心思也很細膩,心裡湧上溫暖,她點點頭,顯示自己聽懂了。
她比同齡孩子乖多了,除去餵藥需要哄,其餘都乖巧如常人。皇后未教養過孩子,來凌州前都是在軍中,與體闊肩寬的軍人日日相處,也曾瞧見過叔伯家的孩子,日日哭鬧不休,安陽這樣確實算很懂事的。
安陽沉寂在皇后溫香軟懷中,被她抱著比被乳母抱著舒服多了,她不懂的事情很多,但僅憑稚子,是不會問那些大事的,她也就緘默不問。走過一段,皇后又將她放下,照例牽著她。
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永安宮門,臺階有些高,安陽抬抬小短腿,身子不穩就晃了晃,險些摔倒,皇后也不扶她,只讓她自己走。幾步臺階走了很久,小安陽喘了幾口氣,斜眼望著身旁的皇后。
她嘴癟了癟,皇后剛剛都不幫她,她生氣了。
她站得筆直,半生不熟的小大人,下巴揚起,小手背在身後,不讓皇后再牽。皇后莞爾,不曾想她不撒嬌,竟是生氣了,她掏出錦帕,彎下身子,擦擦孩子面上不存在的灰塵,不哄慰,只彎唇淺笑:「安陽很厲害。」
她眼中浮現誇讚鼓勵的神色,俯身後裙擺曳地,安陽不用昂著腦袋,就可望見她素淨容顏,洗盡鉛華,想起方才殿閣內的伶人,不大明白,皇后為何不受陛下喜愛,論姿色,她更甚一籌才是。實在想不通,她的小腦袋瓜不夠用了,真是弄不清前朝後宮的局勢。
皇后不知道她的想法,對於乖巧的孩子,人人都喜歡,但教導孩子不可一味寵溺,要適時勉勵。就像方才,小小的臺階應當自己邁過,從小養成獨立的習慣。
走了這麼久,孩子應當也累了,她伸手欲抱她回寢殿休息。安陽不理她,自己耷拉著腦袋,獨自往前走。傷心的小模樣,我見猶憐。
皇后跟著她,不出聲更不曾丟下她,偏殿門檻比臺階更高,平常都是乳母抱著她出去的,她狠狠心欲四肢並用自己爬過去,方抬腳就整個身子騰空,如踩雲霧,鼻尖嗅到清香,她掙扎幾下,皇后素來清冷的神色中蘊出似水柔意,低低道:「安陽要講理。」
她竟不知稚子竟然這般敏感,許是冷宮中遭人白眼,才會心智比常人成熟些。
稚子鬧脾氣只有哭,可她又哭不出來,只能偃旗息鼓,由著皇后替她脫衣,躺在自己小榻上午睡。蓋著薄毯,翻了個身子,皇后還坐在榻上,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纖羽墜地可聞,她確實累了,不知不覺地睡過去。
不知是不是她鬧後,皇后對她改觀,醒來後自己換了寢殿,她迷糊地起身,呆呆望著陌生的環境,羅帳外看不清楚,暗自奇怪,自己這是又穿去其他地方了?怎地不是睡前的寢殿,她踢了踢被子,翻身就要爬下榻,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