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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盡,人去樓空,只是故人仍在否?
我離開人世在春季,秋娘離去在秋季,今日又是一個不同往日的豔陽天。
相思湖畔來了個奇怪的人,寬大的斗篷包裹住整個身子使得我認不清性別。那人走進了白湖寺,進去前他轉過身看向這波光粼粼的湖面,耀眼的白光打在了他的下半臉,紅潤的嘴唇在皙白的肌膚上詭異的笑著,如臥龍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秋意轉冬,天降霜雪,但相思湖的湖面卻沒有結冰,這不過多了不少的寒意罷了。
我守在草屋中,躺在藤椅上藉著月光看書。忽然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我鎮定的淡化了自己,想應是白湖寺的哪個小和尚誤闖了進來吧。但是進來的卻是一個披著斗篷的人,他手握一盞奇怪的八角紅燈。八角紅燈散發出類似於人血的異香和血紅色的光,映在我的臉上,心中尤生一種恐懼。
&;amp;amp;#160;;&;amp;amp;#160;;我剛想離開,斗篷裡的人傳來女聲:“妖怪休想逃!”她摘下掩面的斗笠,顯露出她的樣貌。那一刻,我震驚了。
她的樣貌,是那麼的熟悉,讓我又想起了百年前的秋娘。不過她的眼神中更有著一種陰狠,就像獵人看見獵物的興奮,使我覺得後怕。即使如此,但看到屬於秋娘的面孔,心中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久年的思念和難以釋懷的愧疚。我深刻的感覺到心在痛,讓我想逃避。
秋娘就是因為遇見我才死的……
她從身後抽出一把桃木劍,隨手變出來的符咒貼在劍上,開始唸咒語。
她是道士嗎?是來捉我的?或許吧……
看她還在唸咒語,我索性就離開了。等她反應到我不在草屋內時,我早已經回到相思湖中。她來到岸邊,手中的八角紅燈反覆照耀,將清澈的湖水映得反射出紅色的光,使深谷幽澗添了不少陰森。
“出來!”她暴怒的對著湖面嘶吼著,脖子上顯出了青筋,就像被惹怒的獅子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她在岸邊徘徊許久,夜色已深,涼風嗖嗖,見她穿的單薄,我很想遣她回去,卻又不敢和她說,唯恐她更加執著的停留,我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終不敵寒風之冷,她離開了,獨留我目送她的背影。
第二天清早,天才剛亮,雲層遮日,霧濛濛的就像老天在這如詩如畫的山水上掩了一層薄薄的青紗。她早已來到岸邊的棧橋獨釣,一身蓑衣上沾染著星星點點的水珠一閃一閃的,耀眼奪目。
“束手就擒吧!興許我可以幫你超生,轉世投胎呢。”她又是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似乎忘掉了昨夜的失敗,“奈何孤寂,不若忘卻前塵,還以來世。”
我知道她是在說給我聽,我也沒有回答,只是在湖水遠處的溪流中聽著她的聲音,心中默默的劇痛。
&;amp;amp;#160;;&;amp;amp;#160;;我多麼想和她說上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但我知道我不能。因為上一世她就是因為我而死的,我不想今生的她再因我而死。
她在那兒獨自呢喃著,若是在遠處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她,我已無憾矣。
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月,她每日都來棧橋垂釣,有時夜晚她會來草屋與我過招,但每次都被我逃掉了,從而幾次過招我知曉了她是一名捉鬼道士。她沒有我有生之年見過的道士那樣厲害,卻有著一種氣宇不凡的震懾魄力。
氣,理之依也。
氣者,必成大器也。
我喜歡她揮舞著桃木劍時,中分的兩束順發被風打亂,隨其飄舞的樣子,各種各樣閃著異光的法器將五光十色的彩光撒在她輪廓精緻的臉蛋上的場景,就像天女起舞,美奐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