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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使勁地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ldo;當時我手裡有點兒閒錢，謝文樂家有地方，而且他住在洞山市的村子裡，那邊基本沒有人會去查，所以我一拍腦袋，就幹了，一直幹到現在。&rdo;

&ldo;煉油的場地在哪裡？&rdo;明哥雙手插兜低頭看著李東。

&ldo;就在謝文樂的家裡。&rdo;李東戰戰兢兢地抬頭看明哥一眼。

&ldo;根據我們瞭解，那裡不是一個養豬場嗎？&rdo;明哥問道。

&ldo;養豬場只是一個幌子，我們在他家裡挖了一個地下室，平時煉油都在那裡面。&rdo;

聽到這兒，老賢的臉漲得通紅，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煉油廠是地下室改造的，這正好能解釋死者腳底為什麼會有基岩的成分。

&ldo;你接著說。&rdo;就算平時最冷靜的明哥，言語裡也有些興奮。

李東嚥了一口唾沫：&ldo;我平時到市場上收一些死豬、病豬，或者一些不能吃的豬肉，拉到謝文樂那裡加工。他加工好的油，會給我送過來，然後我再賣給大排檔的老闆。&rdo;

&ldo;你平時用什麼運輸這些豬肉？&rdo;明哥定了定神，問道。

&ldo;就是我那輛小麵包車。&rdo;李東老實地回答道。

&ldo;7月14日，你有沒有開車？你仔細想想。&rdo;明哥掏出菸捲點燃一支，塞在了李東的嘴巴里。

李東叼著菸捲，抽了兩口，皺起了眉頭仔細回憶：&ldo;7月14日？7月？對了，我想起來了，我13日剛給謝文樂送了一車豬去，14日車在他那裡。&rdo;

&ldo;這車你兩個還夥著開？&rdo;

&ldo;謝文樂一家子全靠他一個人掙錢養活，他哪兒有閒錢買車。平時都是我把豬肉送過去，他煉好了油給我送來。我送過去之後，車就會扔在他院子裡，我自己到高速公路上隨便攔一輛車就回來了，也省事。&rdo;

&ldo;你的車鑰匙呢？&rdo;明哥歪著頭問道。

&ldo;被你們公安局的給收去了。&rdo;李東嘆了口氣說道。

&ldo;你知道車鑰匙在誰手裡嗎？&rdo;明哥轉頭看著在一旁敲打鍵盤的葉茜。

&ldo;在徐大隊長那裡。&rdo;葉茜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回答道。

&ldo;好，你在這裡把材料給結掉，我們去去就來。&rdo;說完，明哥對著我們三個使了一個眼色便離開了審訊室。

一個小時之後，李東的麵包車開進了我們科室的院子裡。

車是&ldo;五菱之光&rdo;牌紅色麵包車，車內只有駕駛室和副駕駛還留有座位，其他的座椅全部被拆掉了，這也是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車子的裝載量。

老賢穿上密封性良好的檢驗服，雙手套著橡皮手套，走到車的跟前用強光手電仔細尋找車內的蛛絲馬跡。只見他圍著車找了一圈，拉掉口罩對我們說道：&ldo;車子由於在設計的過程中特意加高了底盤，導致整個車廂的地面中間高兩邊窪，這樣血水很容易流淌走，而且很顯然，這個車子被沖刷過了，所以我們只能在車廂的兩側夾fèng中去尋找血液細胞。&rdo;

老賢說完，從工具箱中，拿出一瓶像蚊子水的東西，對著車裡的夾角輕輕地噴灑。

&ldo;這是什麼東西？&rdo;我好奇地問道。

&ldo;發光氨，它可以跟細小的血液細胞發生反應，在夜色下發出淡藍色的光點。你在警校沒有學？&rdo;明哥站在我身邊平靜地說道。

&ldo;呃，好像聽說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