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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士立刻迎上來,恭敬的問道:“金師姐,樂師兄他怎麼說?”
她已然恢復皇后般的威儀,鳳目含煞:“讓他滾!”
這命令又傳了幾道,傳到最後,已是:
“你們給我把那禿驢打出去!”
“這……師兄,他雖然只是僕役,但好歹也是元嬰修士,我們都只是築基,怎麼打得過他。”
“元嬰又怎麼樣,這裡是亂命坊!你們都是‘侍者’,他一個‘僕役’還敢還手不成?真是晦氣,害我被領班罵了一頓,人道是‘見禿必輸’,果然一點都不錯!”
於是老道又捱了一頓揍,被狠狠丟出門外,遭眾人圍觀。雖然憑著體魄強悍沒受什麼傷,但心中憋氣鬱悶,狠狠吐了幾口血,內傷越發嚴重。
“樂天,怎麼不留下他?”
三足金蟾化為金髮金眸的少年模樣,懶洋洋的趴在溫泉池邊,把一根根赤金條高高碼起來,再舌頭一伸,捲起一塊,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一個廢物罷了。”
“好歹也是元嬰,你不會是生氣了吧?那李青山可真厲害,快要連贏你兩次了。”
三足金蟾順著樂天的視線向外瞥了一眼,那裡正是豎立著“永珍榜”的大廣場,包括李青山的名字在這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廢物不值得浪費賭注,一片玄木籤都不值,冷淵以為只有他看出《奪精化氣藏胎功》嗎?賭博最重要的就是氣魄,這種把怯懦當做謹慎、把卑鄙當做聰明的鼠輩,只會降低我的勝算。那李青山一進天書樓便受到了召見,想必是貢獻了什麼雜書,而且數目還很大。這也不足為怪,畢竟他很有可能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人間道的元嬰修士是沒有這種氣魄的。”
樂天毫不擔心,推斷幾乎與現實情況完全吻合。
三足金蟾咕咚一聲,吞下所有金子:“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很愛讀書的人。”
金樽中的酒液微微一蕩,樂天道:“所以他很快就會出來了。”
然而李青山在天書樓中足足呆了六天七夜才出來。
這六天之中,他在“永珍榜”上的排名一步一個臺階,不斷的上升。到後來已經慢了許多,因為他已經把五洲世界最有價值的書獻的差不多了,而且他錄入玉簡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但依舊在堅定的向上爬著,沒有一刻停歇,又超越了千人方才作罷,竟成了永珍宗中一樁小小奇談。
而李青山此時的感覺卻糟透了,腦袋彷彿要裂開,連續不斷錄入玉簡對神唸的損耗還是小事,關鍵是幾千本小說在腦袋裡攪和,而他偏還記得每一個人物、每一句對白,全都栩栩如生,恍如一場場幻夢,望著眼前的永珍城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非常理解幻海蜃王為何發瘋。
“喂,小子,你終於出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李青山頓時看到了九色鹿,還有旁邊一襲淡綠衣裙、清新可人的阮瑤竹,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阮小姐,小生這廂有禮了……呸,我快瘋了,阮道友,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已入了門中,該叫師姐了。”阮瑤竹微笑道,揹著朝陽晨風,耳畔青絲浮動。
李青山誠心誠意的叫了一聲師姐:“師姐莫非是在這裡等我?”
“你久不來百草園,我聽聞你被靈尊召去,好幾天不曾下樓,沒什麼事吧!”阮瑤竹關切的道。
“讓師姐久等了。”李青山感動的道:“沒事,只是獻了些書給靈尊,賺一些貢獻和書籤罷了。”
阮瑤竹莞爾一笑:“你已成了永珍宗中的命人,樂師兄怕是快被你嚇壞了,哼,讓他賭!”還向亂命坊的方向瞥了一眼。
李青山爽朗大笑:“樂師兄家大業大,有的是騾馬,豈會在意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