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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青前一刻，還在為自己的演技騙過那人而高興，下一瞬，就被那人更好奇的目光看得後背一緊。
在那人看不到的角度，柳雲青忍不住狠狠閉了下眼睛。
她算是明白過來，自己這是惹上狗皮膏藥了。
“前輩這話什麼意思？”
那人見柳雲青問得小心翼翼，心中不能得知夢境秘密的憋悶得到發洩，面上又重新恢復一派瀟灑姿態。
“什麼意思？”
“意思是本座反正閒來無事，為了搞清楚你身上秘密，打算跟你同行。”
那人自然知道，他雖然對柳雲青沒有殺機，但也沒有什麼好心，同樣他也知道，柳雲青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
畢竟，從她剛才問自己要的承諾就能看出來，小女娃是不樂意見到自己，不樂意自己跟蹤她的。
這樣一想，那人心中對自己剛剛說出的話滿意極了。
不僅能滿足自己好奇心，總有一天想到辦法，知道這小女娃做的什麼夢，同時日日在她跟前轉悠，豈不得讓她戰戰兢兢，沒有一刻好日子過？
修士心念不通達，那可是要命的。
倒也不是他非要這麼惡毒，故意毀掉一個小女娃，而是覺得，反正沒什麼好結局，那隨便什麼結局都一樣。
更何況，一個天才被拖成庸才然後死掉，總沒有驚才絕豔一生，臨到頭才知道自己的一生，無論怎樣都無望來得更絕望吧？
若是按這麼說的話，自己可還真是個大善人呢！
那人面上的神色越發滿意，很有幾分自得的點頭看向柳雲青。
可惜他猜測的，柳雲青憤怒、驚恐、憋屈、不滿的情緒，一樣都沒在柳雲青身上看到。
反而是那雙平日泛著冷意但亮晶晶的眸子，此時竟然染上些喜色，還有小女娃嘴角噙著的笑，讓那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前輩了。”
柳雲青笑完，恭恭敬敬同那人行禮，用還是粗啞的嗓音，說出聽起來像拜託的話。
那人皺眉不解，剛想問柳雲青什麼意思，柳雲青已經直起身，再次同自己開口：
“既然要同行，晚輩還不知前輩該如何稱呼？”
“晚輩真如，乃一名散修，這位乃梵音寺無塵。”
柳雲青一邊主動自報家門，一邊像是毫無芥蒂的將無塵介紹給那人。
那人原本準備嗆兩句，但見那小女娃一臉鄭重真誠的神色，到嘴的瞎調侃自動拐了個彎。
“司清。”
“司清前輩，往後便有勞照拂了。”
柳雲青眼中閃過驚訝，又飛快垂眸，躬身低眉順眼打招呼。
柳雲青是沒想到，那麼個鬚髮皆白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的老怪物，名字倒還挺清新。
不過，司清？
柳雲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知道太少，她並不知有叫司清的老祖大能。
不過這也不礙事，已經知道稱謂，她即刻傳訊給自己幾位小夥伴，讓他們那些大宗門子弟查去吧。
柳雲青對於身後跟了個人，適應得非常良好——完全當司清不存在。
當然，也不是一開始就當司清不存在。
相反，在剛開始的時候，柳雲青對司清的恭敬和熱情，幾乎到了招人厭煩的地步。
司清是閒得無聊，出來找樂趣的，這個小女娃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跟一跟，但不是要來當明晃晃的大佛，或者事必躬親的奶嬤嬤。
“前輩，我們可以走這邊嗎？”
“前輩，我可以去這個坊市逛逛嗎？”
“前輩，我準備買這個東西可以嗎？”
“前輩，您嚐嚐這個，味道可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