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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甯低著頭,她心裡沒有他那份悠然自得,「哥哥在想什麼?」打斷一室膠著,她可是為了緊要的事來這的。
「我在想甯兒主動來找我是一種什麼感覺。」周雙白眯了眯眼,目前來說這感覺很是不錯。他原本便料到她會走這麼一趟,只是沒想著這麼快,梁植現下只是被暫扣,事情並未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至於尋當年修河款帳務一事,是他故意放出的風聲,為的就是引何幽上鉤,何幽拿出帳簿假以人手呈遞聖上,一是為了了結這樁舊案,二則為了與他交好。青州舊案梁植雖陷害與他昔日同窗的父親,卻並非幕後主謀,周雙白則打算將計就計,連根拔除那個眼下最大的禍患。
「……」梁淑甯訝異於他的無賴,一時間忘了該怎麼開口說明來意。
兩人沉默半晌,「甯兒來,想問何事?」這回換作周雙白主動打破僵局。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縝密心思,梁淑甯忍著那種被人全然看穿的壓迫感,道,「我想問父親他目下情況如何?」她前世雖早逝,對於梁植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心中還是頗有些數的,且當年被父親所陷害的周黎還是周雙白的生父,梁淑甯實在沒臉開口向周雙白求這個情,心裡也大致明白前世為何周雙白會這樣憎恨梁府,連帶著他對自己多年來的冷淡彷彿一時間都可以理解了。
周雙白麵上神色不改,只淡淡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梁植行的那些事真要算起來夠死上千百次,前世他顧及著甯兒,一直懸而未決,反倒最後累了她,如今先行清理了也不算壞事。
梁淑甯聽完一頓,低垂的腦袋微微頷下,只道,「……該是如此。」雖是自己的父親,可他做過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若是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還有什麼律法戒規可言,對於含冤而死的周黎,年少受盡悽苦的周雙白以及那些天災人禍中家破人亡的百姓又如何交代,只能說梁府破敗是命中註定無可避免的,梁淑甯心裡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太大詫然。
「甯兒這樣識大體很是難得,」周雙白有些欣慰,自己的甯兒如今真算是長大了,「梁植一人行事與梁府眾人無關,待事情結束日後甯兒心中有何打算?」
聽他這麼說,梁淑甯的心算是徹底松下來,既然有周雙白一句話,想必他定會替梁家在聖上面前求情,且不說他在御前很有分量,作為當年蒙冤受害者的後人,這個情面聖上也不會不給,更能留一個公正慈愛的美名,何樂而不為?
梁淑甯乜下眼,就著他的話頭倒真想了一下,沉吟半晌頗為誠懇地開口答道,「打算回揚州老家去,那裡女學盛行,總想再多學些東西。」揚州白鶴書院開設女學,裡頭有一位教繡藝的師傅很是出名,梁淑甯慕名已久,若是青州舊案塵埃落定,她們作為罪臣家眷,能免於抄家已是萬幸,往後想必斷不可在京中久留,更何況她與周雙白如今隔著血仇,半點可能性都不會有,只是她前世看不透還上趕著貼上去,不自量力。梁淑甯自嘲地笑笑,這點倒是恰好合了她心意,總歸是要離京回鄉的,心裡渴求的新生活好像正朝她招手。
她一臉認真地說完,沒發覺這屋內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周雙白不知道現下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緩了緩沉下的嘴角,無視胸內的憋屈,柔聲反問道,「什麼東西是這京中不能學的?」周雙白默默告誡自己不能生氣,若是嚇著她心疼的終歸是他。
現下他面上神情尚緩,也不知她是看不見還是看不懂臉色,見她開口還欲辯駁,眼神終究是涼下來,「甯兒,別說那些我不想聽的話。」嘴上放了狠話,心裡卻從沒覺得自己這樣頹敗過,他以為重生歸來她的愛仍會在原地,她心涼了只要他努力就能捂熱,更或者,她是株菟絲花也好,他甘之如飴任她依附為她擋雨遮風,能陪著她走完一生就是完滿。
可眼下他錯得簡直離了譜,周雙白算是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