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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冕如實答道“臣對於坊間的傳聞,向來沒有詳聽之意,信與不信,從不在心,也從不妄下定論。”
“為何?”
“原因有三,口口相傳,往往吾聽聞之事情與之原貌已為風牛馬不相及,此其一也,傳之人居心不明,此其二也,人之所願,總喜自己之所愛聽,而忽略其他,此其三也,有此三者,吾便不會輕易相信所謂坊間留言了,當然,這亦有此非吾職責所在的緣故,此乃御史之職也。”
“既然,蔣公並不相信,何故又因為此事找上朕呢?”
“事涉陛下,陛下乃國家之體,臣工不得不察,不得不問,此乃為臣本分。”
“好吧,你問吧,朕無有不答。”
“那臣便直言了,敢問陛下,坊間流傳,錦衣衛確係屠戮了大覺寺僧人嗎?”
“朕,知道蔣師傅是什麼意思,左不過是找錦衣衛裡的替死鬼出來,伸頭堵這一回的刀子而已,朕曉得爾等心中想法,反正錦衣衛裡面做過惡的很多,該死的亦有很多,十個挑出來,全剁了或許有冤枉,但殺九個跑一個,肯定有錯漏的。”
蔣冕目光微動。
這個想法,在前段時間,在文淵閣二層,召集大學士談話時梁儲便提及過一次,而時至今日,到了這風口浪尖,流言蜚語不斷的時刻,這仍然是最合適不過的處理方式。
臣子們需要的,只是皇帝丟出來一個藉口罷了。
有了這樣一個藉口,內閣大臣才可以幫襯皇帝來平衡朝堂局面,好旗幟鮮明的站在皇帝身邊。
是的,僅僅需要這樣一個藉口就足夠了。
皇帝的威嚴,朝堂之上所有三品以上實權大員,只要不是白痴,都會主動去維護。
在這個王朝尚且處於中期,僅僅有幾分衰敗之相,似乎轉手可逆的時候尤其如此。
皇帝必須存在,皇權也必須存在,這個是底線。
可惜,這回大家夥兒碰著的是個犟種皇帝。
原本嘛,他可能也不是很犟,但與某人朝夕相處一些歲月,經歷了些許事情與變故之後,新任的朱皇帝是個鐵血真犟人。
“不過,蔣師傅,惡不能通惡,這個道理,朕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無辜之惡加諸於錯誤的人,或許能得到短期正面的效益,但負面效果,朕為興王時,為世子時便見識了很多,深以為天下之為害者,莫過於此也。”
“陛下,可眼下之事情沸沸揚揚......”
“錦衣衛的雜碎,不,天下的雜碎們!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他們應有的罪名上,這是朕的底線!”
“天下百姓之怒,難道比不過所謂的公義公理嗎?平息百姓憤怒難道不是當前需要做的事情嗎?”
朱厚熜愣了一下,看著有些面紅耳赤的蔣冕,不由失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蔣公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真叫朕感到意外。”但隨即他面容變得平靜,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如果是你口中百姓的憤怒,那麼朕明確告知蔣公,公義公理比這些所謂的百姓,要重要!”
蔣冕這一瞬間直接就驚住了!
一抹不可置信的情緒浮現在他的心間。
他不清楚自己的陛下是否知道自己口中的這些百姓代表什麼。
他希望陛下是信口胡言,因為那是京城計程車大夫階層。
在蔣冕固有的認知裡,士大夫階層就代表了這個天下中的絕大多數,代表了百姓的絕大多數。
而自己出身士大夫階層,是絕不可被違背的層級。
“臣明白了,那麼臣是否可以認為,陛下曾言:倘若有必要,可以關押陸斌,以取明證,也作得數咯!”
朱厚熜眸子一下生冷起來,似乎語氣中也透露出一絲絲兇狠“可以,朕金口玉言,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