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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尋了個矮凳坐下,就著星光,徐徐想著要做的事。
其實也不是做什麼能改變的,他現在的選擇只有逃或者不逃而已。
逃,估計現在滿城的西洋人都在搜查自己,他連自己都家世都不知道,能跑去哪裡?
不逃,那就等著韓文廣和那道童的師父回來,再想辦法。
韓文廣去處理西洋人,應該一時半會回不來。
這處院子只有那小道童師徒兩人在居住,錦衣衛程平偶爾會來。
他們的目的地是京城和大同,不過聽那張牢頭說的,已經被滿清佔領了……
祁京皺眉,他腦子裡一直很亂……
在牢房裡醒來時,腦中只有唯一的生存本能,直到之後開槍殺人,搶地圖,談判,最後到這,全是這種靠直覺而行。
可一旦冷靜下來後,還是會質疑身邊的一切…永曆二年?
他並不精通曆史,也不清楚明朝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年號。
最近的一次,只有委員長說什麼項羽被困垓下……
所以,他急需瞭解自己到底來了什麼環境中。
須臾,有一喝聲從大門外而來。
“徒兒,快看師父給你帶啥好東西來了!”
祁京赫然起身。
……
“呼~”
老道士點燃了一柱燭火。
門外寒風陣陣,預示著一年冬季即將來臨。
他合攏了身上的道服領口,往房裡一張老八仙桌走去。
哪裡,一個小道童正眼淚汪汪的吃著糖,眼睛時不時“怨恨”的瞟著那個死囚,之所以用瞟,是生怕被看到了又被打昏過去。
他心想,這個騙子,除了師父,連韓大人都“不敢”打他呢。
然而祁京並不知道這些,他眼神平靜的也和小道童一樣吃著糖,聽著老道士說話。
“…韓大人是個忠義之人,即使大明已經被打的龜縮至此,卻依然願意幹些實事……
只是可恨朝中依舊黨爭不斷,李訶子…惠國公才戰死不過數月,湖廣便遭淪陷……”
老道士名叫溫庭堅,自稱雲山散人。
溫庭堅也身著黑色道服,大概四十歲左右,身材瘦小,頭髮花白,不過卻習得一身武藝。
適才他一進門看見祁京坐在那,便只顧下死手,直到聽見那道童的聲兒才停下。
後面瞭解到祁京是韓文廣要留下的人,才放下戒心。
像是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一般,溫庭堅的聲音雖很快,但咬字清楚,時而清冷時而熱忱。
祁京在打聽到關鍵資訊後,只是平靜著聽他絮絮叨叨朝中之事,偶爾問上幾句。
“溫先生是哪裡人?”
“老夫…哎…老道也不知……”
“何出此言?”
“我萬曆三十年生於關外,那時正逢建奴奴兒哈赤劫掠,被當做牲口遷於赫圖阿拉,後被蒙古韃子劫城而走,最後逢後金入關,才得以歸明…前二十年我是金人,後二十年是韃子……”
溫庭堅似乎很有說書的天賦,將這些年來天下大事說的很清楚。
結合祁京之前所瞭解到的,這裡確是明末清初之時。
永曆二年是不久前在廣東肇慶登基的桂王朱由榔的年號。
適才所說的努爾哈赤已死了快二十三年。
皇太極也已經死了六年。
而他的弟弟多爾袞已領兵叩山海關而過,當上了滿清的攝政王。
如今京城裡坐的是福臨小皇帝,也就是順治帝。
大同則是滿清鎮守重地,並由英親王阿濟格坐鎮。
如果真像溫庭堅所說,他們此次去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