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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齊偏開頭,抱上一旁的食盒,不想搭理他們,於是走人,湊到林奶奶身旁給她打下手。
今天天氣微涼,陽光卻不錯,大院兩側被樓層擋掉了一半的陽光,庭院的角落長著幾株肖建剛在世時種下的桂花樹,幾年過去,被院裡剩下的幾位老人養的枝繁葉茂,被風拂過空氣中都是好聞的桂花香。
還沒到中午,宋爺爺的親戚友人許多都還未到場,早到的全是以前院裡的街坊鄰居,曾經在院裡追著跑的小孩們一轉眼都長大成人,打下手的打下手,幫忙擺盤的擺盤,老人們則在桂花樹下邊下著棋邊聊天,周圍繞著玩耍大叫的又換成了新一輪的小輩。
肖齊在熱鬧中待了一會兒,趁著沒人看見,一個人離開人群,開啟了裡間那把落滿了灰的門鎖。
空氣中浮著灰塵,老舊的茶几在太陽下反射出微光,門口的鞋櫃看著質量還很好,進門的地方還有個木製的手工小板凳,是肖建剛做來給肖齊小時候坐在這換鞋用的,肖齊很喜歡它,在身高不足的年紀,藉著這個小板凳拿夠不到的電視遙控器,悄悄拿櫥櫃裡的零食,幫著他得逞過好多事情。
曾經覺得又高又重的木凳現在看來只到肖齊的小腿,做工也不精細,但凳角被磨的很平。
肖建剛去世後,肖望華想來大院把東西收拾乾淨的,肖齊沒讓,於是東西幾乎都原封不動地在原地,和肖建剛住院前並無二致。
窗臺的幾盆花只剩枯枝,桌上還有肖建剛的鏡盒,和一個放雜物的鐵盒,鐵盒裡有幾板肖建剛常吃的降壓藥,有肖齊不知什麼時候丟進去的硬幣和鉛筆,連高中裝校卡的殼子都在這。
窗外是難得熱鬧的大院,肖齊站在屋子中央看著牆上的合照,心裡卻空蕩蕩。
最中央的是全家福,繞著全家福擺的全是肖建剛和他的合照,幼兒園畢業帶著小黃帽的有一張,臭著臉叛逆期的一張,高三畢業穿著校服的有一張,最後一張是帶著學士帽和肖建剛第一次發病在病房的合照,後來就沒有了。
肖齊看了一會兒,突然仰著頭問了一句:“建剛同志,你過得好不好?”
江清池靠在門外的牆上,聽到他的這句話時眼皮很輕地顫了顫。
但肖齊說完這句後又安靜了下來,彷彿明白過來傻傻開口也不會有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院裡傳來宋一尋喊肖齊的聲音,屋內這才傳來輕微的動靜,江清池在心裡默數到十秒時肖齊開啟了門。
肖齊看他時微微一愣,鎖上門後並沒有停下來說話的意思。
江清池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眶心跟著軟了軟,叫住他:“肖齊。”
肖齊對他連名帶姓的叫法沒有表現出抗拒,轉頭看著他。
“肖爺爺的桂花樹被大家打理的很好,”江清池提醒他,“沒有人忘記他。”
肖齊睫毛微顫。
江清池把手裡的微型小相機遞給他,和他說:“裡面有關我的照片已經刪除了,剩下的都是你拍的和肖爺爺的照片。”